为货车了,现在庄园复兴,也该购入那种漂亮的蜗牛小车,这才符合你的美貌和气质。”母亲很惋惜地说。
艾米莉都快要疯掉,她说“艾米莉号”坚固得很,牢靠得很。
可没人听她的,父亲衣冠楚楚,矮小的身躯很快就消失在关起的车门里,他人生从未如此满足过:
吞了沙多达西庄园,菲利克斯先前收为抵押的五十阿尔邦田产也还回来,现在妙逸庄园加上马洛姆河谷的田,已扩充到了二百五十阿尔邦的面积,在鲁昂首屈一指,在整个诺曼底省份也名列前茅;
之前南城关保卫战,拉夫托侯爵又成为了“鲁昂保护者”,贵族和平民们都服膺他,有岗哨的地方都向他敬礼,侯爵成为当地最有名誉的人士;
此外,有善解人意的美丽妻子,还有个丰润诱人的情妇,儿子的事也快搞定了,再加上善于经营的女儿,即便付出了些许代价,但侯爵已到了人生的“夫复何求”之境界,他是幸福的。
父亲离去后,艾米莉苦恼地坐在小沙发上,看着一层大厅里杂七杂八,准备接受装修的物什,不晓得该说什么。
而侯爵夫人倒是处变不惊,开始指挥使女们布置起宴会来,“就在二层吧,一层马上就要动工的,在此招待客人可不礼貌。”
艾米莉闭上眼睛,直到她听到一串铃声。
一辆加长八轮的白色马车,停在了木楼外的林荫庭院中,艾米莉站在花廊里探头探脑,当她看到车厢板上那醒目的暴发户徽章后,心脏都要蹦出来。
可从车上走下来的,居然是梅。
艾米莉更加窘,也更加惊慌。
当侯爵夫人迎出来后,带着宽软边遮阳帽和面纱的梅,微笑着问,可以进去坐坐吗?
“可以。”艾米莉只能如此说。
一层落地窗所在的待客室里,摆放着那架钢琴,梅和艾米莉隔着圆形的洛可可式白色茶几,各坐在面单背椅上。
侯爵夫人退出去了,她避让了,没一会儿,使女倒是送来了咖啡、姜饼和栗子糕。
“能允许我抽雪茄吗?”梅很平静地问。
“请便。”
梅便打开银丝口子的手袋,在里面取出个香水瓶似的“打火机”,内里有泡着油和火绒的嵌石,梅伸出修长的手指,扳动精巧的簧轮,噼啪声里,一团火焰窜出,在黄铜做的小伞罩里跃动起来,随即梅又夹着根细的雪茄,凑上去点着了,很优雅从容地吸了口,吐出团芬芳的烟雾,看着艾米莉。
艾米莉已预备好应付这位矫揉造作的英吉利小姐的责难了。
然而梅只是笑了下,又从手袋里取出两份报纸来,《鲁昂每日新闻》。
“上面写着菲利,我,还有拉夫托家的事。”
艾米莉暗地里吃了惊,然后她抓起上面的那份来看,标头赫然是《高丹骑士的风流韵事》,里面直接说梅.高丹太太醋性大发,因高丹骑士和拉夫托侯爵夫人有染,两人大吵大闹,不少人已知云云。
“这!”艾米莉几乎就要抗议起来。
梅不慌不忙地说,你再看第二份。
于是艾米莉便拾起下面的那份,标头就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