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法院,复归的大法官伏西哀先生必须要算计你,他是不是和这里的法官、律师们有联系我还不清楚;但还有个直接的原因......有个在外国服役的老兵叫迪蓬的,你认得吗?”
“我帮过他的忙,现在他在瑟堡的杜穆里埃将军麾下服役。”
“问题症结就在此了,阿腊斯学院有个新贵,叫德.弗勒里的家伙,他本来只是个农民,后来得到了一大笔遗产,买了官职和贵族特权,学院上上下下都被他打点,是如鱼得水。”
一提到这个,菲利克斯就清楚了,“我记得这混蛋的名字,就是这家伙弄来了密札,侵吞了迪蓬叔叔的遗产,还害死了迪蓬的女儿,本来这遗产该有迪蓬一份的。”
居然侵吞遗产,这还是个人?
“对,你该晓得罗伯斯庇尔先生是给迪蓬提出过上诉的,当然失败了,他也由此得罪了阿腊斯腐败陈旧的司法界。所以我之前去找检察长博梅茨时,大概他听到了你要帮罗伯斯庇尔,就将此事告诉了德.弗勒里,弗勒里很轻松就探知到你和迪蓬间的关系,所以他就千方百计,把这件事给搅黄。”
“也就是说,并不是我论文的问题喽?”
“当然不是,您的论文我把过关,绝对没有问题的。”
“那对付这种无耻黑暗的家伙,就得用同样的手段呢!”菲利克斯毫不犹豫地说道。
福瑟先生急忙宽慰他说,暂且不要生气了,今晚比萨尔律师的庄园有个化妆舞会,许多“玫瑰诗社”的成员都会到来,我俩也去参加,顺带把这事给商讨下,如何?
化妆舞会?那好吧。
“对了,参加这个聚会,您得有个女性化的名字来代替本名。”福瑟先生在架子上取下外套,提醒菲利克斯。
“这是阿腊斯的习俗吗?”
“不,这只是玫瑰诗社的习俗。参与的女性,则会起个男性的名字,体现法兰西的性别平等。”
“万岁法兰西。”
夜幕深沉时,菲利克斯与福瑟并肩坐在支起篷子的马车上,来到灯火通亮的比萨尔家的庄园。
福瑟先生先一步,走到庄园前庭的花园处,叩响了门扉,在一片激动的欢呼声里,宣告说:了不起的鲁昂共济会支会领袖菲利克斯.高丹骑士,莅临咱们这里了。
而阿腊斯的玫瑰诗社,也算是共济会的一个末梢组织,大约和鲁昂曾经的“魔笛会”类同。
掌声里,菲利克斯走到了通往大门的凉亭里,在这里他得接受“玫瑰诗社”的入社仪式:
比萨尔夫人,盛装打扮,大约四十多岁的年龄,款款地走过来,然后和菲利克斯相距段距离,互相行礼。
随即她将朵温室内栽培出来的玫瑰交到菲利克斯的手里,轻声询问:“客人您的芳名?”
此刻菲利克斯便举起玫瑰,轻嗅三下,回答夫人道:“戴尔菲娜。”
夫人就从旁边仆人的盘子里,端来一个高脚杯,里面是泡着玫瑰花瓣的葡萄酒,菲利克斯将其饮下。
这下整个诗社的成员,绝大部分都是律师和军人,都鼓掌从内室里走出来,和菲利克斯热情拥抱。
其中就有化名“阿娜依”(看来罗伯斯庇尔始终无法忘却这位心上人)的罗伯斯庇尔,他个头矮小,面容苍白清秀,脸小且圆,嘴唇薄薄的,眼睛挺大,是杏子的形状,却因高度近视而凹陷下去,使得他看人的时候不断地眨着眼睛,他用浓郁的阿尔图瓦方言腔调,唱着首双阙诗,拥抱并欢迎了菲利克斯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