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大家都知道,不是菲利克斯要发表言论,而是这位小个子律师代表。
罗伯斯庇尔鼓起勇气,介绍了自己,随后用浓厚的阿尔图瓦腔,对财政大臣发表了赞美之辞:
“尊贵的大臣,您——我无需道出您的名讳,因为全法国和全欧洲都知道您的名字。在座的诸位,就再清楚不过地表明这一点,有瑞典和美国的公使。您既有一颗伟大的灵魂,又有一种刚强的性格。当我从历史里寻找既有丰功伟绩也有雄才大略的英雄事迹时候,我想到了那位古罗马的执政官,他精于雄辩,挽救了濒于崩溃的祖国,他与您是多么相似......您同他一样,曾在同胞的叹息和泪水中流落异域(指内克尔曾在1781年遭到过罢免),又在他们热情洋溢地欢呼声里凯旋归来。现在,法兰西的王上将最有能力的您重新召回,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割断他和他的大臣之间的神圣纽带了,您会在乌云和风雨里从容淡定地指挥承载这个帝国命运的巨轮于汹涌海浪里行驶,您背后有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支持,有荣誉、人道和理智构成的坚不可摧的后盾,有最伟大的亨利王圣灵的庇佑......您会肩负这场最令人兴奋和最令人神往的革命之使命,又拥有推动这场革命的一切手段......”
罗伯斯庇尔的说话,还没有彻底摆脱他在阿腊斯职业生涯里形成的旧习:充满毫无必要的繁复和堆砌。
还没等他说完,菲利克斯就和朱斯蒂娜晃到了小特丽亚农宫大沙龙的弹球室处,那里站着群银行家和大商人。
而先前就多次接到过罗伯斯庇尔热情洋溢赞颂信件的斯塔尔夫人OTg2NTc=,也在不经意间表露出对这套长篇大论的厌烦。
事后斯塔尔夫人在日记里是这样评价罗伯斯庇尔的:“他的五官显得低微鄙俗,肤色苍白,他在沙龙里对任何人的说话,都像是宣讲,卖力处时简直是青筋暴露,加上那尖利的声音,宛若位在墨西哥传教的神甫。”
杰斐逊和莫里斯,也都觉得这位阿腊斯城来的小律师,实在过于做作,根本不沉稳,莫里斯甚至对杰斐逊耸耸肩膀,意思是我没说错,法兰西热衷政治的都是这群漫无边际的人物,他们根本分不清哲学、科学与政治的区别。
至于站在内克尔大臣边的马卢艾,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罗伯斯庇尔:“您口口声声提到了‘革命’这个字眼,太可怕了,执政的大臣是绝不会轻易说出如此危险激进的主张,而您居然要一位法兰西的大臣推动革命?”
这下把罗伯斯庇尔吓得不轻,他立刻手足无措,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也不晓得该如何继续。
内克尔则轻咳声,抱怨马卢艾不该随便阻挡任何名代表发言,随江浙湖汉北后他微笑着,说我记得您的名字,您在阿腊斯城很有名望的。
罗伯斯庇尔耳轮发白,受宠若惊。
可内克尔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重新下坠:“确实,我对革命这种说法是完全不支持的。这次全国范围的三级会议,我所企望的是通过协商和尊重现有王国框架内,把财政危机给解决好。我刚才诚心诚意地请教了来自美利坚的莫里斯大使,准备使用汉密尔顿先生的办法,即将国家背负的五十亿里弗尔的债务,转换为长期国债,计划用......”内克尔然后说得林林总总,全是财政经济学,罗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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