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衷地发出一番感叹:“我的婉婉是个有福气的,在危难之时遇慧能大师救命,后又有叶家这般仁善收养,虽说经历了磨难却依然还是祖母记忆中那个善良又心慈的姑娘,都说大难为死必有后福,我的婉婉后半生必定福气满满。”
唯一留在这辆马车内侍候祖孙二人的乔嬷嬷连声附和:“三姑娘生来带着福气,又有老夫人和老侯爷的疼爱,从此以后啊,定然顺顺当当无病无灾。”
趁着林婉难得柔顺地依在自己怀里,蔡氏将话题转到了囡囡身上:“我的婉婉有福气,囡囡小姑娘得遇婉婉也是个有福气孩子。”
乔嬷嬷再次附和道:“可不是嘛,只要想想那女人手上的鞭子,老奴都替觉得疼!如今囡囡总算脱离了那个女人的魔掌,再也不要受皮鞭之苦。”
林婉本就有心要与蔡氏说说有关囡囡的事,这会儿蔡氏主动提到囡囡,正好给了她开口的机会:“祖母,囡囡应该是义父的女儿。”
蔡氏睁大眼睛看着依在自己怀里的林婉,从林婉的眼里看到的只有确定没有一丝迟疑,不由既疑惑又惊诧:“婉婉如此确定,不知凭的是什么?”
于是林婉将自己所知以及囡囡身上的胎记一一知道蔡氏:“当初义父义母去青州城认亲的时候,义母神志并不十分清醒,见到婉婉便以为是自己的女儿,抱着婉婉哭着喊‘囡囡’。
小名相同,只是其一,也是婉婉最初要帮囡囡解困的主因。
重要的证据却是帮囡囡洗澡时看到的胎记。
囡囡的右肩胛骨下有一块蝶形胎记。
当初义父去青州认亲,特地请义母身边的嬷嬷查看过婉婉的后背,说他们女儿的后背有块蝶开胎记,就在右肩胛骨下面一点点。
婉婉后背是没有胎记的,更别说是蝶形的胎记,才让义母相信婉婉确实不是自己的女儿。”
听林婉这么一说,蔡氏觉得这事没有十成至少也有九成的可能囡囡便是毛宴秋的女儿了。
这事非同小可,蔡氏赶紧让人将林修武请到车上,将这事说给他听。
林修武来得很快,当他得知原委,便要派人控制那个女人一家。
林婉却摇头道:“祖父且慢,婉婉昨夜又问了囡囡些问题,总觉得那家的男人不像是个跑商的,倒像是人贩集团的一员。
咱们将囡囡带走本就有些打草惊蛇,若再将那家人控制住,想顺藤摸瓜摧毁人贩集团只怕就不容易了,倒不如一面派人监视,一面往京城给义父送信。
囡囡受了那么大的罪……
昨日给囡囡洗澡,发现囡囡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鞭伤还是轻的,甚至还有用烟头、火钳烫的,婉婉都不忍心看!
所以这事还是得让义父来做,怎么也得给义父自己替囡囡报仇。”
林婉的这些话听得蔡氏心惊胆战,若是林婉遇到的不是慈悲为怀的慧能大师,不是叶家那样的仁善之家,那么囡囡的遭遇便是林婉的遭遇。
只要这么想想,蔡氏就觉得后怕不已,心里难免就对二儿子媳妇罗氏生出诸多不满。
她已经知道当年是罗氏非要林文博送信回京城让他们将婉婉送去蓟州,要不是罗氏,婉婉又何至于有这么一番磨难?
待回到京城,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婉婉交给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