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还占便宜了呢,现在虫子是死的了,刚才还是活着的呢。”
那小护士脸色煞白,神色略带几分恐惧:“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维维一摆手:“一张符纸二十块钱,烈火符我就不问你们要了,但是你们一人吃掉的那一张都要给,明白吗?”
“你这是趁火打劫!”有一个年轻男人跳出来指责,夏维维挑眉:“你要是不怕我半夜让什么东西去找你报仇,你就尽管说吧。”
“记得回头别去革委会啊,我既然能杀掉这些虫子,说不定也能复活一两个吧?”夏维维笑眯眯的伸手:“都赶紧的给吧,一会儿就该有人过来了。”
大家心里都害怕,尤其是夏维维还说她能复活一两个,就看刚才她放火的架势,谁也不敢斩钉截铁的说她复活不了啊,所以,还是都乖乖的给钱了,哪怕这价钱不便宜。
总共三个大夫五个护士,一转眼,夏维维就赚了一百多。她喜滋滋的将钱塞到口袋里,然后就听见外面的动静了。
从事情发生到她消灭所有的虫子,大概是五分钟的时间,外面的人已经将急救室的房门给撞开了。这效率,已经很不错了,领头的是院长,夏维维入职的时候见过的。
“怎么回事儿?”他一进门就问道,夏维维蹲下身子捏了几个虫子的尸体装起来,她打算好好的研究研究,这应该算是蛊虫的一部分吧?她那小师妹,苗什么什么的,好像是在省城的监狱里关着的吧?回头她应该探探监吧?
有医生上前将事情说了一遍儿,夏维维正好趁此机会溜走,就见那院长一转头,伸手抓了夏维维的衣袖:“小夏大夫请等等,这次的事情,要多亏你帮忙了,谢谢。”
说着就是一鞠躬,那态度,比之前那几个医生和护士们的好多了。明明是夏维维救了他们,他们问话的态度,却带着几分质疑和恶心,让夏维维很是不满,所以才会算了符纸的钱。
“院长客气了,都是人命,我不会不管的。”夏维维笑着说道,院长现在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上面会将夏维维安排到医院来了,这样的人才,上面肯定是不能放在太远的地方的。
“我还要去问问派出所那边的情况,就不多留了,院长你忙。”夏维维摆摆手,也不多停留,转身出了急救室。然后就撞上了气喘吁吁的谢秋云,她手里还拽着一个长长的塑料水管,水管里这会儿还有水冒出来。
看见夏维维,她才呆了一下:“你没事儿了?”
然后才激动起来,顺手将水管扔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夏维维的胳膊:“你真的没事儿?太好了,吓死我你知不知道?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眼圈都红起来了,夏维维赶紧安慰道:“我没事儿,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拽这水管干啥?”
“啊,水管!”谢秋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的又将水管捡起来:“我想着用水将那些虫子给冲走呢,现在还得去将水管还回去,你没事儿就好了,哎,那些虫子呢?”
“都死了,医生想到的好办法,将床单什么的都点燃了,然后将虫子都给烧死了。”夏维维笑着说道,谢秋云一拍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好办法呢?虫子肯定是怕火的啊,我真是太笨了,要不然我就能早点儿回来找你了。”
“没事儿,你回来的也不算晚。”夏维维笑眯眯的,她决定,从现在起,谢秋云就是她最好的朋友了。
虽然虫子没有爬到谢秋云身上,但她也受了惊吓,夏维维劝着她赶紧的回宿舍去休息了。然后,她就找了附近的邮局,先给王国栋打了电话。
她想到派出所去问一下情况,可她现在的身份,人家也不可能告诉她啊,所以还得借助部队那边。
“所以你觉得这次的事情不太正常?”很快王国栋就亲自过来了,夏维维点点头:“正常谁见过这么的虫子从人的身体里面跑出来的?就算是寄生虫,也不可能是一眨眼就变成大的,绿豆大小呢,你见过这么大的寄生虫吗?”
“我现在想知道的事情有两个,一个是这男人的具体身份,第二就是那女人的来历身份。”夏维维说道,这两个都不是她自己能调查出来的,另外就是事情发生的时候,这男人身边,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
她自己肯定是不能出面去审问国营饭店那边了,也就只能是借助派出所的力量了。
“走吧,我带你去问问。”王国栋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夏维维有些不解:“就这样直接过去啊?部队和派出所,是两个系统吧?”
“你放心吧,我这边有文件。”王国栋说道,他在电话里听了夏维维的讲述就知道事情有点儿不太对了,在赶过来之前,就先找了徐首长,然后徐首长给了这个文件。
整个案子,现在已经是移交给部队这边了。派出所那边协助调查,有需要的时候直接去问就行了。
夏维维不知道还有这个操作,稍微吃惊了一下,就赶紧的跟着王国栋往派出所那边去了。王国栋顺便轻描淡写的扔下另一个□□:“徐首长考虑过了,现在打算给你一个正经的身份。”
夏维维眨眨眼,有些没听明白,她现在又不是黑户,要什么正经的身份?
“从今天开始,你隶属于715部队,直接听命于我。”王国栋说道,夏维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一个女兵了?”
“不是,是编外人员,也就是有这个身份,但并不是军人,有需要的时候会调用你。”王国栋说道,夏维维还是有些不太明白:“领工资吗?编外是正式的还是不正式的?我以后都要听你的吗?”
“不是,只是你的档案在715,也就是说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就可以直接用这个身份来调查资料了,并不用再找我或者徐首长出面了。没有工资,不是正式工,连临时工都算不上,就只是档案在,明白吗?”
王国栋耐心的解释道,夏维维撇撇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挂个名字而已。
两个人到了派出所,王国栋展示了他的军官证,顺便将徐首长盖章的文件递给对方,整个案子,现在就是挪到了部队这边,派出所这边只需要配合就行了。
“我们要见见那个女人。”王国栋交接完毕,转头看夏维维,夏维维就直接说道,对面的公安一点头,带着他们往审讯室去了。医院那边已经将人死了的消息送过来了,虽然是说的比较含糊,但毕竟是牵扯到命案了,所以那女人是一直被关着的。
听见有开门声,那女人的身体一哆嗦,赶紧的抱着肩膀往墙角挪了挪。夏维维上辈子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所以她从没见过审讯室,但她也确定,现下的审讯室,是要简陋许多的。
就一张桌子,两面放了两个凳子。
夏维维去将另一张凳子直接拽过来,和王国栋分别做下,然后敲了敲桌子:“我想你也知道了,那个男人被送到医院之后就死了,你要是不想被枪毙,就最好是知道什么说什么。”
“不是我杀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儿,我就是推了他一下,谁知道他那么没用,就那么样摔倒了,真的不关我的事儿,和我没关系。”女人蹲在墙角使劲的摇头,夏维维都怀疑她能将自己的脑袋给摇下来。
“是不是你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先老老实实的将你们两个的关系说明白了,你叫什么名字,你和那男人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在饭店见面?再次之前,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见面之后,你为什么要推他?在你推他之前,有没有别人碰他?”
夏维维一连声的问出来,王国栋在桌子下面摸出来一个本本,上面已经记录了一些东西,性别姓名年龄住址之类的。
夏维维瞄了一下,棉纺织三厂的女工,刘玲玲,二十岁。
“我们是在相亲,我家里兄弟多,所以我爸妈要的彩礼多,没人敢上门,就这个,说能给两百块钱的彩礼……”那女人好一会儿才提心吊胆的说道,太惊慌了,也没看见夏维维听见两百块的时候忍不住微微张大了的嘴。
两百块啊,夏明明结婚的时候,连二十块的彩礼都没有呢。
这个两百块,放在后世几乎和二十万没什么差别了。嗯,想想后世的房价,好像这二十万也不算是很多啊。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约在国营饭店吃饭,我看他年纪有些大了,就不是很高兴,吃饭的时候就特意点了些贵的,还多点了些,后来结账的时候没吃完,他就有些不高兴,我们在门口争吵了两句,我就伸手推了他一下,我没想到啊,我不知道他居然被推了一下就倒在地上了,我根本不知道他那么较弱,不是我的事儿,真的不是我的事儿啊。”
那女人扑过来,张着两个手让夏维维看:“我就是普通的女孩子,我的力气没有那么大,真的,你们看,你们看……”她在周围找了一圈,然后伸手去推那桌子:“我连桌子推不动的,真的不是我,和我没关系……”
“那你们吃饭的时候,以及吃完饭,都有过交谈?你们说了些什么?”夏维维问道,女人犹豫了一下才开始重复 ,只听这几句话,是完全发现不了那男人有什么问题的。而且,刘玲玲也说了 ,那男人当时说话的表情也是很正常的,看见漂亮女孩子的高兴,浪费粮食时候的不高兴,付账时候的皱眉,五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个就奇怪了啊,那男人的脑袋那时候要都是被虫子给占领了的话,应该是做不出那样逼真的表情的吧?也说不定,人刚死的时候,只要维持着身体额温度,好像五官肢体什么的,就都是灵活的。
再说,那虫子也不算太大,扭曲个五官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
从这女人这里,夏维维并没有得出太多的信息,所以她带着王国栋,又往那男人的家里找去。中年男人是钢铁厂的一个小主任,叫徐鹏,前头娶过媳妇儿,但难产死了,留下了个小女孩儿,今年五六岁,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大约也是为了方便这男的续娶。
夏维维和王国栋刚到胡同口,就听见里面有哭喊声:“我们好好的人送到医院就没了,结果你们说人是自己烧没了的?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我们一家子都是傻子?是不是你们医院出问题了,将人给我们治死了,所以才找了这么个借口?你们是不是怕我们发现问题?”
“对,肯定就是这样,你怕我们发现问题,所以你们将尸体给藏起来了,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孩子,死的冤枉,居然连尸体都保不住,娘对不起你啊,娘今天没跟着你,居然让这些丧良心的将你的尸体给烧没了……”
妇人在里面哭的惨烈,这可不是提倡火化的后世。这么说吧,现在的破四旧,和以后的相信科学不迷信,这是两个概念。现在的破四旧针对的就是这些有老旧顽固封建思想的人,他们年纪大了,不愿意接受新科学,所以上面才要强硬的破四旧。
所以在这样的人群里,是绝对不许尸体出现问题的,他们绝不允许自己亲人的尸体被火化掉再也看不到。
这里面还夹杂着一个小女孩儿的哭声,夏维维还没想到这会儿应不应该进去呢,就听见里面有个男人的声音喊道:“妈的,欺人太甚!将我儿子治死了就算了,连尸体你们都偷偷的烧掉了,我不打死你们我今天就不姓徐了!”
“给我打死这群畜生!”有人跟着吆喝道,然后就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不到一分钟,夏维维就看见有几个年轻男人往胡同口窜过来。
夏维维赶紧拉着王国栋躲开了一些,等那些人窜出去,这才又正面面对胡同里的人:“公安查案,你们要是再追过去,那可就是聚众斗殴了,要被抓起来的!”
王国栋身上还穿着军装,夏维维手里拿着的是在派出所借来的公安帽子。就是为了方便问话,向徐家人证明自己的身份的。没想到提前用上了。
那几个拿着棍棒的人看了看王国栋,又看了看夏维维手里的帽子,就都顿住了,然后徐鹏的妈妈就冲上来了:“你们是公安?那你们是不是来查案子的?我儿子是不是真的是被人害死的?你们能找到凶手吗?你们可一定要替我儿子伸冤啊,他一辈子老老实实,啥坏事儿都没干过,这老天爷不长眼啊……”
说着就又开始嚎哭,夏维维忙打断:“我们就是为这事儿来的,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事情,你儿子真不是医院害死的,是半路就已经死掉了,所以我们来问问,徐鹏平日里,可有和什么人家结仇。”
不等徐鹏的家人说话,夏维维就又说道:“咱们要不要到你们家去说这事儿?”万一有什么不好开口的,这儿这么的围观邻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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