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楼前的街边上,让传达室的一位老头传话给魏叔。
魏叔走了出来,爬上车,雷远却没跟上车,对游青曼扬了扬手:“你先回,我还有一件事未了……”
“雷远,你怎么一整天都神神秘秘,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游青曼闻言很是不满。
雷远不想解释,也没法解释,掉头就走。
待游青曼的座驾气鼓鼓离开,雷远在街边拦了一辆黄包车,一上车便道:“去北京西路的云霞弄!”
半个小时后,黄包车在北京西路的一处弄堂口停下,雷远付了钱,徒步向巷内走去。
来到一座四合院前,雷远掏出钥匙开了门,接着把院门掩上,上了门闩,又打开正堂屋的大门锁,昂首阔步走进。
“陈先生,大爷我又来陪你玩了!”
西厢房的一张木床上,精瘦男子陈宏远被结结实实反绑在床柱上,他的嘴里塞着一大团布,脸上留下了刚才反抗撕扯留下的血迹。
“刚才有个饭局,好多人等着我,我不好意思让别人久等我,否则依我的性子一定得撬开你的嘴巴后,才有兴致做第二件事情……不过也好,我可以慢慢的把我脑中所有能折磨你的法子一一用在你的身上,看你到底是不是个真汉子!”
边说雷远边拿掉陈宏远嘴里的布团。
陈宏远一恢复言论自由,先是大吸一口气,接着忙不迭叫道:“长官,我真的只是一名小角色,在整个组织里只是一名搬运工……”
“搬运工?既然是搬运工,你的下家是谁?”雷远声色俱厉。
陈宏远自知失言,脖子一梗,开始来硬的了。
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对接下来雷远的一切问话,一字不答。
雷远倒也不急,这个时候,他有充足的时间对付这名日谍。
四处觅看,雷远来到院中,从厨房里找到一把菜刀。
提着菜刀的雷远重新回到西厢房,搬了一张椅子在陈宏远的对面坐下。
“陈先生,先来说说我的故事……五年前我还是同济大学的一名学生,一天放学,我眼睁睁看着父母被小鬼子的轰炸机炸死,当时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塌下来了,打那以后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找日本人报仇,这也是我从军的最主要目的,所以我最恨日本人了,而你本身是名中国人,却甘心成为日本人的走狗,靠出卖自己的同胞换取荣华富贵,你说,我会轻饶你吗?”
雷远的眼里逼射而出一缕凶光。
挥起菜刀,一缕寒光闪过,陈宏远的一根小手指骨碌碌滚到地上。
陈宏远顿时哭爹喊娘般嚎叫起来。
“说!”雷远又扬起菜刀。
“我说我说……”泪水和鼻涕已模糊了陈宏远的面庞。
“我们这条线是专门服务于地鼠,据说他一直隐藏在你们政府军方高层,从来都是单线联系,只要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他都有可能蛰伏起来……”
“你如何传递你获来的情报?”
“情报分两种,简单的指令我们通过电台,复杂一点的会在固定的场所进行交易……”
雷远眼睛一亮:“你是说你这里藏有一部电台?”
陈宏远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
“说说第二种吧!”
“清凉山上有一座亭子,西北方向的一根柱子下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块,我会把情报塞到竹管里放在石块下,到时自然有人会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