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良民证的事?那个森川问我照相馆准备得怎么样了,他说现在良民证的颁发遇到很大的困难,大多数人都没有免冠照片。”
早饭后,雷远回到房间,不一会儿,陶若歌跟着走进房间。
“雷先生是不是真心想学日语?”
雷远认真点头。
“那好,我去拿书,我们从语法开始!”陶若歌说完走出房间。
陶若歌刚出去,大门外传来一声汽车的喇叭。不一会儿,老吴走进来,“雷先生,外面有人找你。”
雷远心存疑问走出大门,正见林雪宜从一辆黑色轿车里走下。一个中年男人戴着墨镜坐在副驾驶位上,看不到他的表情。
“雪宜,你怎么来啦?”雷远很诧异。
林雪宜没有直接回答雷远,却见她并没有进大门,而是神秘地拉着雷远,走到路边的房屋拐角处。
林雪宜四顾无人,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很小的黑色包裹,递给雷远。
看得出包裹的外包装是一张信封,信封外用黑色的胶带严严实实地缠绕着,摸在手里,里面的东西呈圆柱体。
“你是明天去上海吗?”林雪宜问。
“嗯,这是什么?”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想求你去上海给我办件事”林雪宜盯着雷远看,眼睛里充满期盼。
“看你神秘兮兮的,我以为什么事呢,没问题啊,保证办到!”雷远信誓旦旦。
“没有跟你开玩笑!”林雪宜忽然表情严肃,“这东西非常重要,你先藏好!别给任何人发现!”
雷远连忙把黑色小包裹藏进衣服里。
“保证完成任务!”雷远的神色肃穆起来。
林雪宜似乎松了口气.
“去上海待几天?”林雪宜问。
“不好说。”雷远想起自己此去上海也肩负使命。
林雪宜把雷远进一步拉到墙角,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对雷远轻声说道:“你到上海后,找到《申报》广告部,按这张纸条的内容登一则广告……见报第二天,你去马斯南路186号,那里有家咖啡厅,名字叫“相见恨晚”,你找一张空桌,记住,一定是空桌,你买一张申报,平铺在桌子上,会有人主动找你,你按这上面的话说,把上面的内容背熟悉了……”
雷远看到林雪宜一副认真的样子,再看看前方静静停着的黑色轿车,突然灵光一闪:“你是地下党?”
林雪宜一愣,连忙说:“你别乱想,我是个中国人!”
“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现在国共一家人!”雷远笑着重新审视林雪宜。
林雪宜被他看得极不自然,怒视了雷远一眼,说道:“看什么看,不认识我呀?”
雷远刚想说话,林雪宜又说道:“本来我们有纪律,这样的事不可以让人代办,但时间紧迫,我们又弄不到出城的通行证,再说,通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雷远同志还是可靠的,就决定将此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你!这也代表了我对你的信任!”
“谢谢林小姐对鄙人的信任!”雷远忍不住又嬉笑起来。
“你根据纸条的内容,确定对方的回答无误后,就把那东西交给他,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林雪宜答道,又想起件事,叮嘱道:“记住,那包裹千万不要拆!”
“别多想,我并不是不信任你……”林雪宜又解释一句。
“我知道,里面是胶卷,在没冲洗前当然不能曝光。”雷远面露微笑。
“见鬼,还有你不知道的吗?”林雪宜吃惊地看着雷远,眼光里夹带着赞赏。
“我替你完成了任务,你要怎么奖赏我?”
“你尽管提要求,只要我林雪宜能办的,我都满足你!”
雷远笑着说道:“我只有一个小要求……”
正想说出,陶若歌拿着一本书从院内走出,一看是林雪宜,笑着说道:“雪宜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快快,进来坐坐!”
“我……”林雪宜思索着想找一个合适的借口,突然间灵机一动,“我前段时间借了他一些钱,特地还他来了。”林雪宜从口袋里掏出一聋纸币,塞到雷远手里,雷远刚想拒绝,林雪宜一瞪眼睛,低声道:“给你打广告和喝咖啡用的,多下的算酬劳!”
雷远立即将钱放到口袋里。
“听说你不去医院上班了?”林雪宜问陶若歌。
“我爷爷让我负责临时诊所的事,要不雪宜姐一起来帮帮我?”
“好啊,咱们院长已经找我谈过,我也答应了。”林雪宜快乐地说。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随时都可以……”林雪宜边说边打开车门,回头对陶若歌说道,“若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保重!”
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林雪宜意味深长看了雷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