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沪上人家大酒店赴宴,不经意从日本人嘴中探得此消息,故而想请贵党出手,阻止日本人的阴谋!”
“原来如此!”吕明轩松了口气,“你们的党在上海有着很强大的行动力啊,你为何不去求他们帮忙,况且这也是他们的分内事!”
“可是我联系不到他们!”雷远撒谎道。
“嗯……”吕明轩微微顿首,沉思着。
“你是说黄埔商社的白老板在沪上人家请你吃饭,因机缘巧合获得此情报?”
“是的。”雷远看他说出黄埔商社,便又问:“吕主任认识那位白老板?”
“听说过其人。”
“有难度吗?”雷远尽量将此事与吕明轩的组织利益相挂钩,“我原本是这样想的,我们救出人质后,就开对方的车前往南京,顺便带上你们的电台,一举两得,这日本人的车路上也不会有人盘查。”
“主意不错……你的情报可靠吗?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一辆轿车,满员五人,除去人质,他们连同司机最多四人。至于情报来源,那是绝对可靠!”雷远进一步加以佐证,“我是偷听来的!”
吕明轩不再说话,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却没有马上去点着,手僵在半空中。
雷远见状从桌上拿起一盒火柴,把划亮的火光送到吕明轩的面前。
吕明轩连忙把身子前倾,大吸两口。
缭绕的烟雾中,吕明轩眉头紧锁。
“如果实在难办,我也就不勉强了!”雷远说道。
吕明轩依旧没有说话。一边吧吧地吸着烟一边起身走了出去,然后轻轻地掩上房门。
雷远听他在和外面的中年男子商量着什么。
一支烟的功夫,吕明轩推门进来,又抽出一颗烟,刚放到嘴里,想起什么,拔出一根,递给雷远。
“雷先生会抽烟吗?”
雷远接过,吕明轩替雷远点燃烟卷。
“民族危难之际,我们不分党派,不分彼此,同仇敌忾,共赴国难,这是我党的宗旨,雷先生这个忙,我们决定帮了!”吕明轩断然道。
这样的回答倒大出雷远的意料。雷远本以为对方起码要花个半天时间汇报一下,再行答复,没想到竟然当场拍板,一时间惊诧于对方组织的行事效率之高,心生敬佩。
“谢谢吕主任,谢谢贵党的鼎力相助!”
“不过,雷先生,我刚刚打听过,在这件事上,我们可以派一辆车,外加两名帮手,不知可否满足雷先生的要求?”
“够了,足够了!”雷远把握十足。
“那雷先生准备怎么做?”
“我想好了,找一处他们必经之地进行伏击!”
“伏击?那难免有伤亡,别忘了你们是以少胜多!”吕明轩面带忧色。
“吕主任不必多虑,我已想好办法。”雷远稍加停顿,又问:“吕主任知道沪宁公路沿途有没有理想的伏击点?或者说他们会必经什么地方?”
吕明轩想了一会儿,说道:“真如是一个不错的地方,真如是沪宁公路的上海起始地,真如镇也是他们必经之地,尤其在镇子的西郊,有一座桥,那是所有车辆无法绕道的,可算得上是咽喉之地。”
“有多远?”
“从这里出发,大约一小时车程。”
“很好!”雷远有些兴奋,“明天早晨你让你们的人五点钟到四海旅社接上我们,带上电台,我们一道前往真如镇,我们在那里实施计划,计划成功后,我们开日本人的车回南京!”
雷远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端起茶杯,不再忌讳茶杯水面上漂浮的茶叶,大口喝完,一边咀嚼着茶叶一边对吕明轩道:“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两人伸手相握。
“雷兄弟后会有期!”
雷远莞尔一笑:“还有,电台我保证安全带到!”
回到四海旅社,雷远敲开105的房门,杜玉龙已经购票回来,看到雷远风尘仆仆的样子,连忙侧身让雷远进了房间。
“火车票用不着了,我想明天开车带你回南京!”雷远笑吟吟说道。
“车,哪来的车?”杜玉龙一脸郁闷。
“当然是日本人送给我们的车了!”雷远看杜玉龙表情愕然,继续道:“日本人明天会有一辆车前往南京,我联系好了帮手,我们将在真如拦截并进行伏击,成功后我们开着日本人的轿车回去!”
雷远见这番话依旧没有打消杜玉龙的疑问,知道他在断章取义,便将关于此次伏击的个中原因和来龙去脉说给杜玉龙听了,只是关于他的组织以及g党的组织雷远都只字未提,仅仅把它说成了是上海一名朋友的无私相助。
“关于明天的伏击,你需要一起参与吗?”雷远问。
“当然!”杜玉龙激动之色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