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两支队伍统一集合后,古屋花了十分时间重复了一下分工,然后双方立即分乘军用卡车向燕子矶方向进发。
和雷远一样,这两队人在离燕子矶尚还有一千米不到的地方,就弃车步行,临近时,所有的人员立即分散开来,一下子涌进了这片狭长的区域。
……
在雷远设伏的直渎山南侧山峰和北侧的燕子矶之间,有一处宽度在五十米左右的开阔地,一条东西走向的大路从此穿越,这条路就是临江路,临江路西达下关,东至迈皋桥,这条铺着沥青的马路曾经繁华非常,昔日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运输车辆不间断地穿梭其间,成为外埠和南京城的一处重要的货物枢纽地,不但商贾云集,就连小摊小贩也钟情此地,有人的地方,必定产生需求,有了需求就会产生交易,有交易就能获利……因而,在数百年的变迁中,这一块物华宝地逐渐成为了商业集结地,马路两侧店铺林立,有小吃店、大饭店、烟卷店、衣帽店、百货店、理发店甚至连药店等不下数十种类别……尽管如今的南京城已被日本人占领,但依旧有相当数量的人还是习惯来此各取所需,所以,天才刚刚放亮,这里就开始喧闹起来。
此时,离雷远和莫熙翰他们约定的时间还差一个小时。
朝阳已经升空,把新年的第一缕阳光洒向了大地,冬日的晨雾在慢慢消散。
大约九点半的样子,凌元亮将假冒火石的身份和老冒他们另行安排的人,共乘一艘渔船靠岸。
靠岸的地点就选择在西埠的一块岩壁后面。
雷远通过毛瑟98k狙击步枪上的六倍瞄准镜对西埠,以及临江路的附近一带,不时进行着细致的观察。
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着凌元亮他们的悄然出现。
九点不到的样子,雷远忽然觉得马路上一下子多出了很多人,并有了不少异常的现象: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有为数不少的人一直将手插在衣兜里,在路两边来回闲逛,他们只是好奇地左顾右盼,偶尔和摊主搭上几句话,从不见他们有实际的购买行为;西埠出口的一处馄饨摊位前,一位男子已经坐了半个多小时,可他的那碗馄饨还没有吃完;一位人流中售卖香烟的小贩只是偶尔吆喝,对询价的客户几乎没有什么热情;还有一位擦鞋的客人,坐在凳子上擦完一只鞋,另一只脚却迟迟没有搁在踮脚的器物上,直到擦鞋匠拍了几次他的大腿,他这才慌张地换上另一只脚……
更诡异的是,在一处理发摊前,坐着一个黑衣人,从身材看,分明是个女子模样,但此人却头戴一顶鸭舌帽,并把帽檐压得很低,她的手里举着一份报纸,时不时地埋头看,可眼光也只是停留个几秒的样子,便左右张望。
雷远无法分清谁是敌人,谁是莫熙翰他们派来的接应者。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敌人肯定出动了,就隐藏在这些人群中,而且占比要多于己方。
雷远和莫熙翰以及老冒他们曾明确交待过,第一次出现的尽管是假冒火石的凌元亮,但一定要假戏真做,并且必须要演得逼真,所以,凌元亮的出现,对于他们一方的行动队员来说,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省委一号首长火石,并万万不可泄露内情,这出戏如果唱不好,就意味着真正的火石的出现,将会危险重重!
此时的雷远下意识地将目光掠过对面的燕子矶。
既然敌人已经光顾,那作为此片区域的制高点燕子矶上必定有敌人的人观察哨。
想到这一点,雷远不由得把身体向里缩了缩。
可让雷远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所谓的观察哨,其实是一名名副其实的狙击手,此时此刻,他已选择好了一处中意的伏击地,并开始着手检查枪支。
正在雷远思绪万千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江中靠近南岸的一千多米处,出现了一个黑点。
雷远赶紧将眼睛贴近步枪上的瞄准镜,并快速地调试了一下瞄准镜。
是一条船!
雷远的心激动地跳动起来,不安中掺杂着亢奋,忐忑中裹挟着企盼!
如果一切按部就班,它必然是凌元亮所乘之舟。
小船越来越清晰,分明正在向燕子矶西侧的西埠逼近!
一想起他的计划即将经由他的导演全面演绎,雷远的心砰砰直跳,几乎要脱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