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渠知道,这个时候森川所谓的“不情之请”,对他来说,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尽管陶嘉渠已经身不由己,但还是表现出十分的坦然,煞有介事答道:“请森川将军直言!”
森川笑吟吟道:“我自从踏上中国的这片土地,一直有个想法……不,是有一个愿景,我想当一回月老。”
陶嘉渠内心砰砰直跳,只得硬着头皮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不知将军想给谁牵红线?”
森川尽量把自己的感情变得饱满,脸上露出无限憧憬之色,扭捏道:“自然是您的孙女啊!”
陶嘉渠脸上显出惊诧,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着森川。
陶若歌对森川一无所知,一听这话,本能地惊呼道:“不,我不要,我还不想结婚!”
陶嘉渠赶紧附和道:“是啊,我家歌儿年龄还小,她目前还无法接受这一点……将军,实在不好意思,有负您的美意!”
森川通过近段时间的观察,已谙熟陶若歌的心思,自忖十分了解她了,因而陶若歌话一说完,森川并没有表现出失望,反而有些亢奋起来,目光温和而友善地和陶若歌对视了一眼,不慌不忙说道:“难道陶小姐不想知道我给你介绍的对象是谁?”
“……谁呀?”陶若歌的不自觉问了一句。
“你一直仰慕的雷大哥呀!”
森川话刚刚说出,陶若歌双颊飞红,羞涩地低下脑袋。
雷远霍地站起身来,竟然有些语无伦次,“将军……别拿我开心了!”
“雷先生怎么如此看我?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紧接着又道:“我是认真的!”
“不,将军,我与陶小姐绝无可能!”雷远斩钉截铁道,“我一直把她视为我的妹妹!”
陶若歌的脑袋埋得更低了。
“是的,我也一直把雷先生当成自己的晚辈看待!这孩子父母去世得早,举目无亲,我收留他也就是看他可怜,想给他家的温暖!”陶嘉渠迫不及待道。
“哦?”森川表情夸张,但很快轻松起来,“让我们来听听陶小姐怎么说……”
森川来到陶若歌身旁,低下头问道:“陶小姐,这件事你怎么看?”
陶若歌低头不语。
森川又道:“今天我这位月老当定了,如果你不同意,我会考虑重新给他物色一位,再说,这本是关系到你自身的幸福,如果你不争取,机会很有可能稍纵即逝!”
陶若歌抬起头,目光有些游离,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憋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道:“这件事上,我听我爷爷的。”
森川一脸失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自森川提出这个近乎荒唐的要求后,雷远一直处在尴尬的气氛中,但他的思索无时无刻不在进行,凭他的直觉,这一定是森川的阴谋,可是他怎么也理不出头绪,难道森川真是闲得dan疼仅是想体验一下牵线搭桥的个中乐趣?还是森川想给自己施些恩惠好让他雷远铁了心地投靠日本人?要不就是森川想让自己移情别恋,好将他从林雪宜的阴影中快速解脱出来,不再受制于林雪宜的冥顽?
盘算再三,雷远觉得最后一个理由最合情理。
或许真是因为雷远一再强调他的转变是基于林雪宜的安危,这才让森川有了危机感,因而他急切想做的,就是降低或消减林雪宜在他心中的份量,从而削弱他的顾忌?
这个老鬼子不会真的以为,新欢可以很快替换旧爱?给他介绍一个新女友,他就可以把林雪宜遗忘殆尽?难道日本人都是这副德行,这就是他们一贯的认知?
雷远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陶嘉渠好奇向森川问道:“为何森川君对当一回中国式红娘情有独钟?”
森川已然估计到会有此一问,竟然未作思考,便脱口答道:“我不能让雷先生老是拿那位共党嫌犯来要挟我啊!”
雷远心中冷笑,这和他的预判有惊人的相似,但雷远总感觉这不是他的真话,一定还有内情。
森川见无人应答,又洋洋洒洒道:“月老乃你们中国民间的红喜神,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给有缘人系上红绳,此绳一系,终不可逭。他终其一生行走寰宇,在芸芸众生中苦觅有缘之人,将红绳系于夫妻之足,成就了万万千千桩美好姻缘,老人家以为,前世注定今生姻缘,这一点我万万不敢苟同,我大和民族一向以为,婚姻的幸福必须建立在物质和精神的对等基础之上,没有了这一点的支撑,所谓的婚姻美满则是海市蜃楼,微风一吹,分崩离析,因而,什么是婚姻的基石?我以为,那就是门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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