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伤得厉害,就把他带到医院,并给予他治疗……我承认当时我就喜欢上他了,我想通过那次,他也一定喜欢上我!”
“这就是你认为的一见钟情?钟情到可以把自己组织的核心机密相托付?”
“没错!”林雪宜毅然道,“长官,你有过一见钟情吗?如果你有,我相信你会体会到我们彼此的心境!”
“八嘎!”川本歇斯底里起来,“你这是在胡说八道!”川本优一中佐恶狠狠地瞪着林雪宜,嘴唇哆嗦着,她无意所说的一句话顿时勾起了他无限伤痛。谁没有一见钟情?他川本就有,可惜他一见钟情的女人最终嫁给了一个比他身份高贵得多得贵族,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黯然离去。
看到主审官痛苦的神情,林雪宜猜想她一定触痛了他的内心,马上装作同情的样子又道:“人的这辈子其实很短暂,如果不能为钟情的人做点什么,那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川本回过神来,抓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请你继续!”
“……也就是利用那次私藏的机会,私下复制了他们军统密码的副本。”
“哦?还有这么回事?”
“这件事我已经向你们的森川先生交待了……”
“你复制密码本用意何在?”
“我没有想那么多,最初的想法是怕万一丢失,我还有备份……”
川本迫不及待打断了林雪宜道:“这恐怕不是你的真实想法吧,你一定是受到某人的授意,是为了你们组织窃取对手的秘密?”
“阁下,我得纠正你的错误,如今,那个组织已不是我们的对手,而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再说这个决定是我一个人下的,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川本翻了翻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他是什么时候要回密码本的?”
“那次事发后,直到几天后他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要我还回他的密码本。”
川本侧头扫了一眼书记官的审讯记录,又问:“我们再回过头来,那次雷远的上海之行,你让他如何联络上海的你党组织?”
“在《申报》上刊登一则启事,第二天携带一份报纸前去相见恨晚咖啡馆,把报纸平铺在桌子上,自然有人主动联系他。”
“启事内容?……这有一张纸,你把它写出来!”川本从桌子上推给林雪宜一张空白纸和一支笔。
林雪宜没有马上动笔,辩道:“是一则喜报,内容我记不全了,只能记个大概意思。”
“想起什么写什么!”
森川乘林雪宜写字之际又快步走到第二审讯室门外。
对雷远的审讯依旧在进行。
“……是什么原因让你把你们军统的密码本交给一个并不深入了解的女孩保管?”
“我把密码本交给她保管,最大的原因是不得已而为之!”
“此话怎讲?”
“当时我并没有第二条路可选择,要不把密码本藏在身上,要不把密码本藏在医院的某个角落,医院我不熟,只能找一个相对熟悉的人帮我藏起来。我是个聪明人,是个聪明人都会选第二条路,如果我把密码本随身携带,在当时情形下万一被你们的人搜身,马上就会暴露!”
“当时什么情形?”
“建业基督教会医院离案发地最近,到处布有你们的士兵,严格限制所有人进出,士兵开始逐层搜查一切可疑人物,你说我还有的选择吗?”
“所以你就选中了林雪宜?”
“除了林医生,建业基督教会医院我还认识谁?”
“你就那么信任她?”
“我别无选择,就赌了一把。”
“你的运气不错,你赌赢了!”
“不,我赌输了!”
“我看不出你输在哪里,不但保住了密码本,还收获了女人的芳心!……那位林医生是不是特别仰慕你?”
“她仰不仰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背叛了我,她竟然偷着重新誊写了一本密码本,我想如今的共党组织,正利用我们的密码窃取我们的一切机密!我们军统对共党组织,已无任何秘密可言!”
古屋幸灾乐祸笑了起来:“女人嘛……呵呵,精明的女人最不诚实,尤其是长得有些姿色的,她们利用美色可以掩盖所有的真相,你如果只注重外表,是永远战胜不了女人的!”说到得意处,古屋眉飞色舞起来,“假如你今后的路还很长,希望你吃一堑长一智,千万不要被女人蛊惑了,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谢谢古屋少佐的提醒,雷远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