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
这个奇怪的店名一下子勾起了古屋的某些回忆,她忙不迭声提醒森川。
“将军,您快看那家棺材店。”
森川顺着古屋所指,但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前排副驾驶座上的刘起雄也看到了这间铺子,忽然也想起了什么,不由道:“我记起来了,一天前在老虎桥路一家茶馆前……”
森川的记忆顿时清晰起来:“你是说那个救人的年轻人?他好像说过是一家棺材店的伙计,原来在这里!”
轿车即将快速通过,古屋不假思索地征询森川的意见:“将军,要不我们下来看看?”
“好!停车!”森川命令道。
轿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身剧烈地晃了晃,极不情愿地停在路中央。
前后警卫的几辆挎斗摩托赶紧停车,所有的日军不知发生什么,纷纷警惕地四处张望。
“到了?”岩井正闭目养神,他今天一大早驱车从上海跋涉数百公里而来,早已疲惫不堪,仅仅这么会儿他竟然睡着了。车身的剧烈震动把他惊醒,他以为到达了目的地,连忙拉了拉衣襟,准备下车。
“还没到,不过快了。”森川继续解释,“这家铺子我们想下来看看……”
岩井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家棺材店,眉头拧成一个结,不无厌恶道:“一家棺材铺有什么好看的?你们鹰机关想买棺材?”
“不是……”古屋矢口否认,刚要推门,刘起雄回过头来,一句话点醒森川。
“将军,我们中国人看到棺材店都认为是件不吉利的事,想躲还来不及呢!”
“刘君倒提醒我了,不看了,岩井君肚子肯定饿了,抓紧时间吃饭去!”
古屋赶紧把手缩回。
“就是。”岩井再次把身子倚在椅背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
绿柳居的老板张尔鹤闻听鹰机关的森川即将光临,照例站在店外路边候迎。
森川一行一到,张老板立即将众人引进二楼最大的包间。古屋放好行李跟着张老板下楼,边走边问:“张老板的电话在哪里,我需要用一下电话。”
一分钟不到,古屋便联系妥当,于是上楼进了包间,众人已开始品茗吹牛,森川见古屋进来,问:“通知到那位雷先生了吗?”
“武内答应安排人开车赶来,承诺半小时把人带到。”
这句话进了岩井的耳朵,饶有兴致问:“这位雷先生果真知道山口君遇刺的细节?”
“山口君遇刺当天这位雷先生正从上海赶回南京。”
“这么巧?”岩井把端在手里的茶杯搁在桌上,“他有交代吗?”
“他在供词里说,山口的遇害极有可能是上海的共党组织所为。”
“证据确凿?”
“不尽然,只是他的某种推测,我觉得不无道理。”
“他怎么会出现在上海呢?”岩井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说来话长,这位雷先生前往上海居然是为了完成共党交办的一件任务,他本身是重庆方面的,你说可笑不可笑?岩井君,别怪我没提醒你,看来中国的国共两党已沆瀣一气了!”
“这我早就有过判断,去年年初,我还提醒那些少壮派的军官,让他们定要考虑这样的因素,可是被他们当作耳旁风。”
“是啊,帝国的激进派总是低估战争的风险,做起事来几乎不计后果!”
岩井长叹一口气:“不提这些了,你倒说说这位雷先生去上海作甚?我很有兴趣知道。”
“此人有一女友,乃为南京共党组织的一名发报员,你说共产党滑不滑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为了达成目的,竟然厚着脸让她出面说服男友,替他们去完成一件接头任务……”
“具体什么任务?”岩井又问。
这句话也勾起了森川无限悲凉的回忆,他想起天皇的那份问责电报,也长叹一口气:“还不是前不久闹得沸沸扬扬的文化掠夺泄密事件,始作俑者就是这位雷先生,我没有堵住漏洞,我森川隼难辞其咎!”
岩井安慰道:“森川君不用太介怀,这件事情大本营早就忘了,您现在的功绩不早就盖过了那些过失吗?比如说刘将军的归顺,除了您森川君,还有谁能与你比肩?”
“但愿如此!”森川朝刘起雄友善一笑。
刘起雄表情尴尬,竟不知如何说好。
“再说,亡羊补牢,您现在不是抓住始作俑者了吗?,对了,森川君如此了解细节,是不是那位女共党也被你抓获了?”岩井一边宽慰一边进一步询问。
“是的,抓住了!”古屋不甘寂寞,抢着替森川答道,顿了顿补充道:“不但抓住了,我们还准备在本周的授勋仪式上,对她进行惩戒!”
“是吗?”岩井瞪大了眼睛,“此人没有挖掘的价值了吗?”
“不是……”森川无可奈何道,“实乃这个女人太顽固!”
“刑罚不管用?她只是个女人啊!”岩井不信。
古屋厌烦地摆摆手,咬牙切齿道:“这个叫林雪宜的女人太死心眼,不杀不足以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