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张五三人看着一众人,重重点头表示明白。
柳青草见刘开富这边已经有了决定,自己也不过多停留。
……
晌午饭后,柳青草赶上牛车,戴着口罩,在江大富那里拿到出村字据后,搭载着张五几人离开了石河村。
冬日午时的太阳,暖烘烘的打在人和牛的身上,舒服惬意无比。
偶有一阵黑云遮日,凌冽劲风袭来,惹得人们搓着手臂,隔着口罩哈着热气。
柳青草穿得厚实,倒不觉得有多冷,她看向牛车旁,环抱双臂,低头疾步的百姓,目光深沉,眉目低垂。
“青草,我们就在这儿下吧。”
张五看着离自己熟悉的道路,轻轻出声提醒。
柳青草回神,条件反射的点点头。
张五几人离开,柳青草顺着道路,继续赶往千峰镇。
越是离近千峰镇,人越是多了起来,各色身影摇摆在道路间,偶有一声咳嗽声响起,便会一石激起千层浪,声声不断。
柳青草坐在车头,细细的眉毛皱成了毛毛虫一般。
“孩子,马上就到镇上了,再坚持坚持。”
一个妇人焦急的摇晃着怀里的孩子,带着哭腔请求他不要睡过去。
“咳咳,娘,我难受……”
妇人怀里的孩子虚眯着眼,面色潮红,声音无力般断断续续的响起。
“孩子,别,别睡,咱们马上就到了。”
妇人哭求着将怀里的人紧了紧,脚步慌乱的跑了起来。
这一幕看得柳青草心紧了又紧,妇人匆忙跑开后,这样的声音远没有就此结束。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叹息声,哭泣声,吵闹声,咳嗽声,声声入耳,直戳人心肋,刺激人眼球。
千峰镇口,成百上千的人往镇内涌去,推推搡搡,人声嘈杂。
镇衙里,里正万怀民愁眉苦脸的望着门外,双鬓白发凌乱,师爷夏耿才叹着气来回的踱步。
杨景明原本精神烁逸的双目,此刻布满血丝,疲惫困倦包围周身。
“师爷,送信的人去多久了?”万怀民嘶哑着声音,费力的抬起眼皮看向夏耿才。
夏耿才停下步子,恭敬回复道。
“已经送去了,大概再过一个时辰就能到甘县令手里。”
“一个时辰?等人回来,就得是明日了,来不及了,医馆药铺的药已经没有药了……”
杨景明无力的垂下双臂,哽咽出声。
今日若是不能给医馆门口的百姓开药控制,不到半夜,就会有很多老人小孩,支撑不住这病痛的折磨而死去。
“杨大夫,你先去休息会儿吧,熬了几宿了,再强壮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万怀民说完,颤颤巍巍的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杨景明面前,古朴的双眼透出一股决然气势,继续开口。
“回去歇着吧,你可不能倒下,千峰镇的百姓,还等着你给他们开药治病呐1
杨景明张了张嘴,还欲说些什么,可看着万怀民的眼睛,他叹息着起身离开。
“里正,你也歇会儿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就行。”
夏耿才看着万怀民突然佝偻下去的背脊,心里不住哀叹,万里长这一辈子,坐在这位置上,没有一日是过得轻松的。
他心系千峰镇百姓,鞠躬尽瘁,临近归休,却又遇到这难解的病症,真是造化弄人,不想让人安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