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说他再也打不了篮球了,再也回不了果城了。
我连忙一边朝他奔去,一边问怎么回事?
他也拖着一条瘸了的右腿朝我奔,可没走两步,轰然倒地。
老子心里一惊,冲过去一看,靠!他背上好几道大刀口,砍得跟翻嘴鲇鱼似的,鲜血还在流呢!
他妈的,那伙混子也真够狠的,砍这么凶,连背上的骨头都现了。唐七个子是大,但也不是铁打的,这是失血和劳累双重作用下,晕了。
我赶紧背起他来,出了小巷子,想把他往医院送。老子也郁闷,他个子大,坐出租车就没法挤进去。从三轮车呢,人家说太重了,不拉。
于是,只能我问了医院地点,背他狂奔,跑得老子腿都软了。这货也太沉了,都不知怎么吃的怎么练的,年纪轻轻,没个一百七八十斤我不姓夏了。
我累断了腿啊,跑了三里地,总算是奔到了医院,将这家伙及时送进了抢救室,然后又去交费。
交完费,我才感觉到自己肚子饿得不行,又出去买了一大碗面回来,坐在手术室外面,一边等一边吃。
面吃了一半,妈的,六个警察急匆匆的来到了我的身边,让我举起手来。他们真的有枪,吓得我一次性面碗掉在地上,撒了一鞋子的汤水。
用现在的话说,那时候真是日了狗了!
我以为警察是来抓我的,也许那些混子告了我的状。
谁知警察亮了一下工作证,显示是成华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的。他们搜了一下我的包,直接没收了我的黑寡妇和龙牙,榔头倒给我留下来,然后告诉我,接到人民群众举报,果城恶意伤人的逃犯唐七是我救下的,还送来医院里抢救,问我是不是?
我也是服气了,那时候的成华区人民群众,好有正义感,和现在朝阳区人民群众有一比吗?可我不相信唐七会恶意伤人,我还笑了,说怎么可能啊,他那么憨厚,一直都很和善的。
刑警说,是事实说话还是你说了算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果城的协查通报都发遍全省了,这小子逃了三天了,终于在成都落网了。
我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让我少问,然后把背包还我,让我继续去买面吃,他们派了两个人在那里守着,剩下的就回局里去了。
我哪有心情吃面呢,想了想,出去买了烟,想跟警察套个好,说我认识李幽染。可人家拒绝了我的烟,让我老实点,别说有染没染的,都不好使。
他们中一个对我说,你最好是别再逼话超过文化,唐七是个重犯,好在你把他也算抓住了,送医院来了,算是立了功,要不然就你在那边街上伤人的事情,老子能拘你一周,罚你的款。
另一个说,伤的还是三个小混混,打得那是一个惨,算你小子还有种,立了点功,不过在法律面前,给老子老实点,不要立了小功就卖乖,你只是功过相抵了,我们先懒得追究你。
我被人家吃得死死的,脑袋一耷,只能先忍着,借口去上厕所,跑到厕所里给染姐打电话。她势力大,应该知道唐七是怎么回事。
谁知染姐电话接不通,那时候果城信号盲区也多。我想了想,给陈春柳打了电话,这小子还真给我讲了个事情,就是说的唐七的事情。
他说唐七好像是在顺河区用菜刀把四个城管砍成了重伤,逃走了。这小子有点滑,说冬哥,你在成都开心嘛,咋关心起唐七来?
我说你少管,我只是看新闻听说的。
他笑了笑,一副奴才笑,又问我和周晓蓉团聚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铳一火啊?
我说我铳你先人板板,滚,老子好着呢,过两天回去,然后就挂电话了。
实际上我好个锤子啊?可这逼还得装啊!回头来,也是感叹,就唐七那货的性格,砍城管吗?城管砍他还差不多,估计这小子是受了冤,没大冤,不至于搞成这样。
我想了想,还是拨打了邱梅贞的电话。她不是牛吗,全省都能把事情摆平吗?老子就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