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楼展、高晓东每年给我进贡三千万,你能吗?”
说罢,她放下杯子,又叼起了烟,看着我,面色很平静,平静中透着威严一般。
她依旧漂亮,但多了一种霸气。
我深吸一口气,苦笑道:“这是天文数字,我给不出来。他们的产业利润就那么大吗?”
她说:“你小看了这个市场了,营利非同一般,所以竞争激烈,而相关部门的打击也很严厉,不过楼、高二人确实精明,无论下面小鱼小虾怎么进去一批、死了一批又一批,他们依旧逍遥自在,财源滚滚。”
我说做这种荼毒他人的营生,终究一天会完蛋的。
她说:“就凭你能干掉他们吗?他们是我的摇钱树,动他们,就是动我,我拧死你跟捏蚂蚁一样。”
我徒有龙牙锋利,破喉绝技,在她面前,依旧出不了招。不是我宰不了她,而是我得考虑后果。
我说:“那就这样是吗?让他们永远活在你的庇护之下,为你赚来一笔笔昧尽天良的钱?”
她说:“你是想伸张正义吗,为民除害吗,可你出现得太晚了。如果你在老娘最痛苦、最落难的时候出现,老娘一定与你同生死、共命运,但现在不行了。当然,如果那时候我遇上你,呵呵,我们早死了。”
我说我只想做到我想做的事情,你不告诉我线索,我自己会去寻找,直到我办成为止。
她灭了烟头,撅着迷人的唇,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你想灭他们,也可以,出一亿现款,拒绝赊欠,我马上提供地址,保证你不走空。出不了的话,免谈。”
我笑了笑,说你明知道我是出不了的,但我一定会宰了他们,因为他们不会放过我。
她点点头,说:“是的,他们确实不会放过你。但很有趣,怎么都弄不死你,最后你还躲老娘的怀里来了。男人创造和改变世界,但女人创造男人和改变男人;男人有时候掌控全世界,但女人掌控他们的根,然后就有了全世界。这是老娘的哲理,很管用。”
我说那是你有资本和头脑。
她娇然一笑,点头道:“是的,你知道就好。不过,看在你伺候一场的份儿上,老娘给你一个期限,一年之内,你若能干掉楼展和高晓东,老娘不追究你的责任;若是一年之后再干掉,老娘一句话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只有将你天赋异禀风干,放进我的收藏室里,作个永久纪念。但是,如果一年之内他们还能在成都这个范围内抓不到你,我将保证他们永远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我很开恩了,范围设定只是成都,只要你不来,万事大吉,只要你来了,就把一切交给命运。落在他们手里,死路一条,老娘绝不痛惜。”
我面对她那种狂傲的眼神,神情是淡然的,但内心来说,我无法与她长久对视,那时候很无言。
结果,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神情妩媚,给我又倒了酒,说:“夏冬,放弃吧!这世界上好人活得不好,坏人活得不坏,如果你考虑彻底归顺三英帮或者归顺老娘,做一个优秀的坏人,老娘保你一生荣华,何乐而不为呢?”
我说你是个魔鬼,我无法与你同流合污。
她说那随便你吧,老娘仁至义尽了,但你只是我掌心里的一只小蚂蚱,捆在我手上的线多着呢,你怎么都逃不出去的。
我说你怎么不说你是如来佛主?
她笑呵呵的说:“你离孙悟空还有很长的距离。过来吧,别在那里图嘴快,老娘火烧起来了,你也就这点本事和特长了,确实是特长,呵呵……”
这是我的耻辱和痛苦,这世上又有谁知道呢?邱素波知道,她跟我一样耻辱和痛苦,可那一天她不知道。
上午,折腾到中午饭;午休后,到天黑;晚饭后,到第二天凌晨三点多。
第二天半上午我才醒来,枕边放了一张字条,写着:你现在可以滚离成都了,这样最安全。
我咬了咬牙,将纸条揉成团,丢进垃圾桶里,平静的接受一切。但我不屈,我不信干不倒她,不信干不死楼展和高晓东。
中午时分,我坐上了南去的豪华大巴,目的地峨嵋山市,目标对象:梁咏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