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有个大坑,那是手术后留下的。穿着洗得发白的黑t恤、蓝短裤,光着脚丫子,眼神显清亮了些,皮肤似乎都变白了些。
只不过他头发真的很浓密,乌黑发亮,遮得一张脸都差不多只能看到眼睛、鼻子和嘴。也许是没怎么洗过,头发脏了,跟钢缕子一样盖着脸。
山娃看到我,眼泪汪汪,嘴里呜呜如咆哮,撒开脚丫头朝我狂奔而来。这家伙估计撑死了一米六二的样子,身体底子特好,那飞奔简直是如闪电一般,几乎就是不亚于我的速度,看得我心里热了又热。
我也忍不住在叫一声山娃,朝着他飞奔过去。不多时,我特么像抱起自己的孩子一样将他搂了起来,他在我身上是又流泪又傻哈哈的大笑。
其实,他比我还大两岁啊,但感觉抱着他就像抱着一个可怜的苦孩子一样。
很多人看着我们,引以为奇。没办法,山娃不会说话,又憨傻,附近有些商店的人还认识他,说这个傻小子怎么跟夏冬认识?也有人说起了夏冬。
没办法,那天的情况太轰动,附近不知道老子开着车撞人撞车的也太少了,何况是当时周边能看见的商店呢?
你若在现场,你还能看见附的一些治安队员或者混子模样的人,他们都看到我了,吓得赶紧低头,装着没看见,迅速走开了。呵呵,这就是震慑力。
我放下山娃,对他说:你知道我叫什么吧?
他点点头,嘴里啊啊着,似乎是想发音夏冬,但总归还是发不出来,但他在我手心里写了“夏冬”两个字。
我很高兴,说你读过书吗?
他呵呵一笑,摇摇头,在我手心里写了写。我明白了,原来他识字,都是赵伯教他的,赵伯文化也不高,但估计能认识的都教了他。
我说:你比我大两岁,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你愿意跟我离开这里,咱们到一个好地方,没有人欺负,不用那么辛苦,可以上学,行不?
他眉头皱了皱,头发带着泪水贴了脸,又指了指山上,啊啊几声。
我会意,说赵伯会和我们一起走的,你愿意吗?
他很开心的样子,点了点头。
我说:“那就这么说定了,走吧,先去你家,咱们等赵伯下山来,吃过晚饭,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以后你要是有兴趣,我教教你一些东西,打架很厉害,再也不会被别人欺负了。”
他显得很兴奋,连连点头,乐呵呵的,像个孩子。
他带着我往住的地方走。我们走过大街上,显然有些人认识我,特别是治安巡逻队的,个个都很怕,装着不认识。
我想了想,觉得山娃这发型也不行,还是给他理个发吧!
我把想法一说,并且说以后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咱们得收拾得归归整整,做个帅哥,怎么样?
他呵呵一笑,还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我看了看附近,找了相当不错的一家美发店走了进去。一个打扮时新的美发师一看山娃那形像,居然还对我说:师兄,你这干啥,地板都踩脏了。
我才想起应该给山娃买双鞋。山娃躲在我身后去了,拉着我的手,似乎想离开那里,眼睛还往地下瞟,确实他的脚把人家地板弄脏了,他害怕,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心里有点不爽,扯了一百块往收银处一放,对那美发师淡道:“一百块,不找了,把我兄弟理得最帅气。”
见钱眼开的丫,马上把山娃扶上椅子先坐着。我对山娃说,我去给他买双鞋子来,叫他剪完后就在那里等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连连摇头,表示不穿鞋子。我却说要穿鞋子才舒服,听我的嘛!
他还是听话,只能点了点头,然后坐着理发。我出门时,他一直看着我,生怕我要走了似的。我朝他笑了笑,说我不会丢下兄弟的,一定会回来。
我出门问了一下附近哪里有运动鞋专卖店,然后就赶过去。谁知在大街上没走多久,巨大的麻烦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