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多月,期间分别与器官贩子和危险的赌徒打过交道。如果现在杀了他,把他的尸体处理掉,待警方找到他的尸体,开始立案侦查的时候,肯定会被诸多因素干扰调查视线。时间耽搁得越久,破案的难度就越大,警方找到凶手的可能性就越低。
于佳楠卖掉了一个肾,体力大不如从前,加上他刚跟赌场的人打过一架,几乎没什么反抗能力。常沐阳身强力壮,没费太多力气就把于佳楠给掐死了。
他知道小芸很快就要来诊所上班了,转移尸体已经来不及,于是把于佳楠锁进了平时很少使用的储藏室里。他处理了当天早上的监控录像,防止小芸发现端倪,之后就假装若无其事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尽管他伪装得很好,没有在小芸面前露出任何破绽,但是杀完人以后,他的内心始终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为了抛尸,他特意在网上租了一辆车子,并预约了送车上门服务,取车地点就是他所居住的小区附近。
5月17日晚上,常沐阳先把于佳楠的尸体装进自己的白色沃尔沃轿车后备箱里,驱车回到小区附近。那个时候,他事先租好的车子已经被人送到了指定的地点。
完成交接后,他把两辆车停在一起,趁着身边没人的时候把尸体从自己的车上转移到另外一辆车上,然后开着自己的车进入小区,将车停在地下车库。如果警方日后来调查他当晚的行踪,他便可以借此蒙混过关。
他回到家中,经过一番伪装后再次回到停车地点,开着租来的黑色大众车到r市东郊的湖泊进行抛尸。他知道警方发现尸体后一定会调取周边的监控录像,寻找可疑车辆,尤其是在短时间内往返的车辆(预计抛尸时间为40分钟左右),于是特意找了一条偏僻无人的小路,等到第二天早上混进车流中返回市区。
事后,他将心理诊所和自己的车子全都做了细致入微的清理,除掉了所有跟于佳楠有关的痕迹,但是租来的那辆车却被他疏忽了,不慎在后备箱里留下了于佳楠的dna。
其实,他并没有想到警方会顺利查找到那辆车,即使查到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那辆车已经被人租出去了很多次,该抹去的痕迹早就该消失了。
常沐阳讲述完自己的作案经历,悔恨地叹息道:“我真的不想杀掉那个男孩儿,哪怕他有一丝悔改之意,我都可以摒弃前嫌,继续资助他完成学业。但是他逼人太甚,脑子里只想着赌博赢钱,几乎形成了一种执念。我怕这样下去,小芸会被他连累得很惨,所以一时冲动……唉……”他再次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把脸埋在掌心里,低声啜泣起来。
顾淞从来没有见过常老师这副模样,心情万分的复杂。他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常老师掩面而泣,瞬间觉得对方苍老了很多。
身为一名心理专家,常老师怎么会不了解小芸的想法。那个在外人看来只会闯祸添乱的弟弟,对于小芸来说却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哪怕他拖累了小芸,小芸也不希望弟弟被人杀死,尤其是被自己最敬重,最信任的老师杀死。
良久过后,顾淞缓缓开口道:“常老师,我希望您能向警方自首。即使是在监狱里,我也希望您能好好地活着。”
常沐阳抬起头来,擦了擦镜片上的污渍,下定决心地对顾淞说:“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您说,只要我能做到。”
“替我好好照顾小芸,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她了。”
“放心,我会的。”顾淞点点头,十分不忍地对常沐阳说,“走吧,老师,分局的人正在外面等着您呢。”
几分钟后,常沐阳坐进警车里,依依不舍地望着诊所的窗户,眼眶再次变得湿润起来。窗子后面,一个女孩儿静静地看着逐渐远去的警车,泪流满面。
对于杀害她弟弟的凶手,她竟说不出恨来。她想着常老师对她的恩情,如父亲般的慈祥与关爱,只是轻轻地嚅动着嘴唇,默念了一句:老师,保重……
北纬25°06′36”,东经97°48′11”,中缅边境的森林深处,一群孩子正绕着一所木头房子无忧无虑地嬉戏玩耍。
他们当中最大的孩子刚满六岁,最小的孩子只有四岁多一点。
他们都是“孤儿”,一直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森林之中,从来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也不允许与外界接触。
他们被院长告知,他们是得了某种疾病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必须在森林里接受治疗,等到病情痊愈才可以离开这里。
他们信以为真,积极地配合医生做着所谓的“治疗”,却不知道医生给他们注射的药物叫做el-27,是一种尚未研发成功,禁止在人类身上使用的抗衰老药物。而他们,无一例外都是组织的实验品。
两年前,有人从云南的人贩子手中将他们买下。从此,他们只能活在谎言与欺骗之中,游离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