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才是执行案件的大头。
可是这里水太深了,江宫平也是有些私心,想出成绩,不想给自己触霉头,所以除了几起涉及到农民工工资的企业执行案件,其他企业的案件他都没有碰。
这些企业的老板,各个身价不菲,而且大多数都有一个人大代表的身份,今天就在这工商界代表团中,集中朝法院主管执行的副院长江宫平开炮了
还有一些代表的话更难听,说他们执行工作粗暴野蛮,侵犯人权云云,比如说不让被执行人过年,破坏和谐氛围,说这些话的人,大多数都是自己或者亲属被法院强制执行了的,屁股就没坐正,江宫平自己都不用反驳,其他先前还指责法院执行不力的代表们,就纷纷朝这些暗中支持老赖行为的代表喷起了口水。
毕竟代表们对法院执行不力是有气,可是对那些赞同老赖行为,指责法院不该强制执行的人,更是痛恨,甚至有的代表之间本身就有债务纠纷,所以最后还是成为了代表团内部争吵的会议。
江宫平一直保持着微笑,做到了唾面自干,最后待代表们都不吵了,他才缓缓地解释起来。
“不是我们不想解决你们的执行问题,可是这些涉及到企业间债务的问题,也不是我们法院一家说解决就能解决的啊!”江宫平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委屈至极。
“比如说刘代表你的案子,是赵代表的银江矿业欠了你三百万水泥款,按理来说我们法院可以强制执行,直接就把银河矿业的机器设备查封了,把矿石什么的也封了一拍卖钱就有了,可是那样的话,赵经理的场子还开不开了?”
被点名的刘代表看着一脸尴尬的赵代表,想说两句硬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还有他的债主陈代表也坐在那里看着他呢!
“因为很多企业的资产涉及到企业生存,以及职工就业问题,我们一旦碰了,企业不能生存,咱们县的经济就要受到影响,工人的工资款被执行用来还债,工人没饭吃,县上的稳定也会出问题,你说这是我们法院能管的事情么?”
江宫平两手一摊,很直白的把这个问题掰开给代表们看。
一个代表一脸温和的笑容说道:“我知道江院长您说的有道理,我们这些搞企业的,可能彼此之间都有一些三角债,而且的确不好执行,不过也无所谓,都是襟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都有个困难的时候,现在经济也在下行,这个我们都能理解。”
“可是”他话锋一转,又针对起了法院了:“我们不少企业也都被外地的企业拖欠了款项,这些怎么不见法院帮我们执行呢?不管怎么说,咱们襟溪法院也不归外地企业管吧。”
江宫平苦笑一声道:“您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您想想,我们要不要对中院负责?银江市内十大县的企业之间债务,我们去执行了,别的县党委政府管不到我们,不会找市委市政府告状么,市委市政府问责下来,让中院施压,让我们以大局为重,我们该怎么办呢?”
“再推而广之,别的市的企业我们去执行,说不定还会捅到高院去,到时候还不是我们被上级请去谈话?”
代表们都不言语了,实际上,,这就是地方保护主义对法院工作的干涉,他们都懂,可是要彻底理解,那就有些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