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都有血迹。你看——”一个同事观察很细致,指着路上的点点污迹说道。
还真是,由于9点半之前都在下雨,导致血迹都被冲散,跟旁边的污浊混着。借着手电筒,还是能看到淡淡的血迹的。
“我们跟着这些血迹,看看能带我们到哪里?”凯歌说道。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体育中心西南一侧,一路上他们都在喷洒着鲁米诺试剂,跟着淡蓝色的荧光,慢慢前行。
那些荧光,就像是夏天的萤火虫,振着翅膀,指引着他们走向未知的领域。
蓝光每隔1米会出现一处,延伸了10多米,最后穿到一个草丛中。他们绕过茂密且低矮的树木,小心的踩过杂草林林的地带,在一处低矮的灌木后面,发现了一小处血迹。
通过喷洒试剂,蓝色的荧光大盛,直径最宽约有10厘米。
将血迹、沿路的脚印拍照之后,小心的退出这个未经修剪的绿化带。凯歌与另外三个同事说道:“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抛尸地方。那个人,应该称为肇事司机,将尸体丢在这里。”
“之后被前一个凶手发现,带到了篮球场,砍去右手,成为了第三起命案。”那三个人均是一致的看法。
回到篮球场,凯歌将情况报告给曾今朝。曾今朝抚摸着下巴,沉默着。
“我们先回去吧,有了消息,我们会跟你说的。”曾今朝看了看时间,已经11点了,便跟风定波说道。
“等一等,我想到了一个事情。”风定波身子剧烈颤抖,不住的重复着同一句话:“我想到一个事情……我想到一个事情……”
那种病态的颤抖,让人一度认为是悲伤过度,发生了癫狂。曾今朝安慰道:“我很理解你丧子之痛,希望你好好安心……”
“不、不、不,我真想到一个事情。”风定波死命的摇晃着曾今朝的肩膀,空洞无神的眼睛大睁着,声音十分的高亢:“我知道这是谁干的——我知道是谁干的——”
曾今朝真觉得风定波有些癫狂,先顺着他的意思:“那你提供一下你所知道的信息。”
“是经济系篮球队的队长,今天上午,他还狠狠的打了我儿子一顿。”风定波松开了紧抓曾今朝肩膀的鹰爪,侧着身子,举着食指在眼前不住的摆动,很是肯定自己的想法,“对,一定是这样的。没错,就是这样的!那个人今天打了我儿子,然后为了泄恨,杀了我儿子。对,没错,就是这样的。”
曾今朝让两名同事送风定波回去。还没有上车,风定波都在反反复复的说着那些信息,而且越发的肯定,越发的癫狂。
车子离去,夜又恢复了宁静。
曾今朝开始收队,回去再细细的思考这个案件。
13日早上,凯歌收到视频后,交给曾今朝。“这是传过来的视频,我已经看过一遍了,这更加肯定我的推断。”
视频中,在19点35分时候,一个穿着灰白色衣服的人——应该是风中柳,拿着棍子出现在钢管前面,左顾右盼,很快冲到马路中。但结果却被一个开摩托的人撞到,刹不住车,一直将人撞到人行道。风中柳甩开棍子,往后跌倒,靠住钢管,上面几根钢管松动,砸落下来,正好砸到风中柳的脸面。
从19点40分到50分,那个摩托车司机一直定在那。由于头上带着头盔,看不清人的模样,只能判断出他穿着青色外衣,身高大概为1.7m-1.8m。摩托车司机显然是慌乱无比,之后做了个决定,将风中柳放在后座位上,尸体朝下趴着。接着肇事司机开着摩托车进到了老体育中心。
凯歌将自己推断重复了一遍,很是肯定,“这起命案应该源于这个不幸的事故。肇事司机撞死了人,并没有投案自首,而是选择将人搬到体育中心南侧的树丛中,企图掩盖犯罪事实。之后,真正的凶手发现了尸体,便将尸体背到篮球场,砍下了右手。”
“这个推论是正确的,凶手以为借助这个尸体就能摆脱自己的嫌疑,证明自己在那个时间段有不在场的证明。”曾今朝点点头,不过他又撑着下巴,有些疑惑不解:”为何凶手会出现在旧的体育中心?除非——“
“除非什么?”凯歌问道。
曾今朝思索了很久,很久才解释:“我是这么想的。凶手再次来到命案现场,一般是两种可能。第一是上次命案,留下了致命的线索,我们已经勘察了现场,只发现了死者于家傲留下的dyingmessage,但是这个信息我们未曾纰漏。因而我想,这个情况应该予以排除。第二种,过来熟悉下场地情况,进行下一个命案的布置。通过前两起的命案,凶手绝不可能是临时起意,一定是有计划有准备的。很显然,这一次是来勘察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