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大批浑身煞气的护卫浩浩荡荡的随着宁昭云进了院子后,就算是百事通也一时半会儿吓得够呛。过了会儿也是气得够呛——宁昭云这罪魁祸首,直接一句安顿好他们,就把这所有的琐事扔给了百事通。
他实在有些郁闷,这人,还当真把他当作管家了。
只是抱怨归抱怨,百事通依旧是一丝不苟的完成了宁昭云所交代的事情。
这一忙就是到了黄昏十分,此时,君府的大门被人敲开了。
来人也不知是谁家的下人,只是递给门房一份拜帖,也不说明自己的身份,见拜帖已经成功送出,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去。
门房很是苦恼的把这一封无署名的拜帖送到了百事通的手里,百事通看着封口,也是有几分的苦恼,犹豫片刻,还是遣退了门房,拿上拜帖,前去敲开了宁昭云的门。
这拜帖带着香气,还用了金色的薄纸点缀,写在上面的字,连带着都觉得镀上了一层金边,贵气了许多。
宁昭云看完后,面无表情的将信纸重新塞回去,折叠。
“是谁的拜帖?”百事通忍不住问道。
“南宫礼。”宁昭云冷然,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起伏,只是对着百事通吩咐,“若是他今晚来了,你就与他说,我去赴宴了。”
“是。”百事通点点头,这人与人之间打的交道,让他来办准没错的。
处理完这些事,一会儿后,宁昭云果然动身前往酒楼,与那些年轻同僚会面,至于百事通,也开始着手准备一切前奏。
果然,在宁昭云离开后不久,南宫礼后脚就踏了进来,还带着一盒看起来甚至贵重的东西。
“南宫大人。”百事通笑眯眯的对着南宫礼拱手作揖,做出一副待客的姿态。
南宫礼皱眉,对于面前这个管家不卑不亢的态度,有几分反感与警惕。
“你们家大人呢?”南宫礼坐在前厅,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皱眉问道。
“大人出门赴宴了。”百事通很是礼貌的回应,礼数上是一点都不少。然而南宫礼闻言,脸色是当真黑如锅底。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南宫礼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茶水飞溅出来,洒在了桌子上。
百事通依旧不改脸上的笑容:“茶水是我府中最好的,也是我身为管事,亲自出门迎接的大人,更是引了大人来前厅休息,又何来的怠慢?”
“我分明是送了拜帖,他君昭云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现在去赴宴?!是打算戏耍于我吗?!”南宫礼为官多年,第一次被这样一个小辈后生轻视,自然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上一次在君昭云面前点头哈腰的,就已经够恶心自己,如今到了他府上,竟然还要被这么一个下人摆脸色。
“今日的宴会,本身就是大人在早前答应了的,至于拜帖,南宫大人家的仆从,直接扔给了门房,也没来得及能够拒绝,我们大人已经安排了人手,前去送还,只是南宫大人出门太过匆忙了一些,现在拜帖大约已经在大人的府中了。”百事通也不甘示弱,对于南宫礼的怒火,简直就是视而不见。
“你好大的胆子?!这就是你的礼数?”南宫礼当真是气急,被这寒门出身的君昭云逮住已经很是不爽,如今更是被这泥腿子家里的下人一番抢白,简直要气炸了。
“大人可真是冤枉我了。”百事通的脸色说到这儿,已然完全冷了下来,笑容已经隐去不见,“如今御林护卫还安顿在客房之内,我家主人也不在府上,大人若是有怒气,或许会想和那些皇上身边的护卫交流一番,我左不过是一个下人,若是有怠慢的地方,只能请大人多多海涵。但是大人要清楚一点,既然皇上将御林护卫赐给了我家主人,那护卫就是向着我家主人的,还请大人说话,有一些分寸。”
百事通这一番话,南宫礼是气得脸色比猪肝红,只是这话,道理都在,他是没有一点办法去反驳。怎么这君府上的一个管家都这么巧舌如簧?!
南宫礼猛地起身,狠狠一甩袖子,将衣料甩得猎猎作响,气冲冲的向外走去。
离开君府的南宫礼,心里犹如滚豆腐一般,燥热的不像话。
回到府中的南宫礼,果然就看门房递上来了他发出去的拜帖。而后,就看见所谓君府的人,是皇帝身边的护卫,那一身铠甲看得南宫礼,是有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他哪里真的敢给皇帝身边的人脸色看?!
这一整日都是这么的不顺,南宫礼匆匆忙忙的跑到房间里,翻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封牛皮信封,又重新将信封里的信息再浏览了一次,脑袋上皆是豆大的汗水,除了慌乱之外,南宫礼心中只剩下一个可怕的念头——杀意,疯狂而孤注一掷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