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叫做深海之蓝。”段青毫不在意地报出了这个词汇:“帝国酒馆当中非常流行的鸡尾酒之一。”
“原来如此。”眼神微微地闪烁了两下,西蒙转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科鲁克前哨站的袭击便是从一杯毒酒开始的,而她便是这种毒酒的生产者……”
“虽然最后的结果并非如此,但我们的确是根据这条线索锁定了紫罗兰之主的嫌疑身份。”朝着身侧静立不动的那抹轮廓模糊的紫发女子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段青声音低沉地点了点头:“乃至坦桑城的事件爆发,薇尔莉特现身紫罗兰之巅,我与我的同伴们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
“情报显示,最后完成对薇尔莉特最后一击的人是你。”西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自己的头:“但是没有人出面承认你这个魔法师的一切贡献,那道传闻中灿烂无比的元素虹光,最后似乎也被克里斯皇子殿下淹没在他所控制的舆论当中了。”
“克里斯皇子殿下本来就想拿着我们当替罪羊,是特里斯坦与洛克的出面帮助了我们。”沉默下来的段青闭口不语的反应中,还是雪灵幻冰低声接上了对方的话:“他们当中的一个是了解我们的人,一个是曾经与我们并肩作战的人,虽然人单势孤,但他们的声音还是成功地传到了帝都雷德卡尔的每一个角落。”
“不然的话,你们也不可能活着来到这里,对么?”西蒙同意一般地点了点头:“几度被指认为复辟者潜伏在帝国的走狗与帮凶,还差点扯着伊达家族的次子下水——若不是真的有人相信你们的清白,我都无法想象你们为何能活到今天呢。”
“喂喂,明明是伏拉沃斯那个家伙扯着我们下水的。”段青一脸沉痛地否认道:“不然的话,我们说不定还在外面逍遥快活呢。”
“我知道是伏拉沃斯在盛开之剑的门口遇到的你们,将你们邀请成为他的保镖与护卫。”西蒙毫不在意地摆了摆自己的手:“但这无法洗脱你们原本应当承担的罪名,也无法成为你们不来这座帝都与特里斯坦会合的理由。”
望着段青与雪灵幻冰两个人愈发严肃的神色,西蒙脸上的笑容扩散得愈发明显了:“或许是由于紫罗兰之主的庇护,我们很久都没有在坦桑城察觉到有关复辟者的踪迹,但是相关的踪迹我们却在底比利斯城堡发现了很多,毕竟袭击伏拉沃斯阁下的刺客并不存在皇子殿下这一层遮羞布。通过我们的调查,袭击者似乎出身于一个叫做自由之翼的冒险者行会,他们曾经在公国的塔尼亚与帝国的雷德卡尔相继活跃,但现在已经投靠到了复辟者的麾下。”
“是您曾经效力过的那个冒险团,是么?”说到这里的他转了转头,视线落在了雪灵幻冰的身上:“对此你有什么看法,漆黑的魔女阁下?”
“如果您想要凭借这一层的身份将我定为复辟者的一员,那未免也太过天真了一些。”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咖啡杯,雪灵幻冰抿着嘴露出了一抹不悦的情绪:“虽然我的确曾经为复辟者做过不少事,但现在的我无比痛恨他和他麾下的自由之翼。”
“既然小姐您说得如此之坚决,那我就姑且相信一下好了。”望着面前的女子流泻在兜帽之外的丝丝白色的长发,西蒙的声音变得柔和了几分:“但即使如此,你们在底比利斯城堡隐瞒身份帮助伏拉沃斯,并企图引导他成为你们挡箭牌的行为,依然是一件无可争议的事实。”
“挡,挡箭牌?”段青夸张地咧了咧嘴巴:“怎么可能?如果我们需要他当挡箭牌,那我们最后时刻还会跳出来为他做辩护吗?”
“当然是因为你们曾经潜入过城堡的帝国公馆,你们知道伏拉沃斯想要寻找罗阿宋的这个目的。”西蒙摊了摊自己的双手:“你们企图用这些情报让伏拉沃斯为你们所用,所以你们才在那个时刻不遗余力地帮助他,因为如果他真的倒下,你们利用这位即将成为帝国内阁要员的家伙掩护前往帝都打开局面的下一步棋就走不出来了。”
“更何况你们笃定这位无能的交通大臣根本不可能找得到那个东西,这可是一块来源于复辟者手中的天大馅饼。”望着段青与雪灵幻冰再度沉默下去的模样,双手交叉的西蒙继续摊开了自己的下一张牌:“因为它现在就在你们的手中,你们还有的是机会利用这个情报。”
“好吧,因为它原本就是我们从格梅南丛林里带出来交到薇尔莉特手上的。”段青苦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她现在与我们同行,那圆盘在我们手上也就变得非常合理了。”
“这也是我想要问的第二个问题。”微微眯了眯自己的眼睛,西蒙朝着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紫发女子所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我们知道坦桑城的审判日奇迹之后薇尔莉特便失去了下落,我们也猜到了他有可能会与你这个曾经打败了她的人走在一起的可能性,但是……”
“我们从未设想过她会是现在的这个状态,如此沉默,如此……言听计从。”他的目光落在了段青的身上:“你做了什么?是复辟者的某种控制人心的秘法?”
“这才是你们怀疑我身份的最大原因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神闪烁的段青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很抱歉,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自从法师议会的人将这个女人交到我手上之后——”
“我也从来没有搞明白过让她变成这副样子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冷清的咖啡馆内再一次随着段青果决的话语而出现了一丝沉默,似乎是听到了这个回答的西蒙正在考虑段青这个回答的真实性究竟有几分,脑中不知在计算着什么的这位帝国的年轻贵族半晌之后才摆了摆手,端着咖啡杯再度抬头出声:“第三个问题。”
“喂喂,还有啊?”
“当然有,因为这个问题同样令我很感兴趣。”
嘴唇优雅地在杯沿处抿了一口,西蒙缓缓地放缓了自己的语气:“这是你们这一次的旅程当中最后的一个盲点,一个无法得出合理解释的地方。”
“那就是岩沙龙。”他露出了一抹微笑:“你们是怎么干掉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