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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以瞳听得想笑。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笑着转过身。
夜幕四合,酒居前的两盏地灯不甚明亮,或者,本就是故意为之,弄成这样暧昧的氛围。
女人娉婷而立,地灯将她的影子拉长,与她本身相映成辉。
半明半暗间,她嘴角挂着丝丝浅笑,美艳不可方物。
雷旭琛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极快的别开头去。
这女人妖孽转世,一眼不可多看。
不信的话,瞧瞧他好友境况便知。
日日看,时时腻,不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所以旧人常说,红颜祸水,眼前这位更是。
“你怎么在这里呀?”慕以瞳高高兴兴的走过来,挽住温望舒手臂,明眸皓齿,青黛柳眉,徐徐而望。
因为喝了酒,薄薄蕴了一层醉意,动人非常。
温望舒仿佛被蛊惑,对上她的媚眼如丝,声音低哑:“有个饭局。”
“和谁呀?”
“城市规划局的几位。”
“温氏又有什么大生意?”
慕以瞳起了兴致,立刻追问。
雷旭琛叹息一声,对慕以瞳说:“望舒今晚喝了不少,他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好的。”朝雷旭琛颔首告别,慕以瞳嘟着红唇,语气娇嗔:“你还没有回答我。”
温望舒抬手捏了捏她圆润鼻头,微微冷笑:“这杯羹,没你插嘴的份。”
“……切!”
其实不用雷旭琛特别告诉,她也知道温望舒喝多了。
就像现在,他自己很努力,很认真的走直线,却还是把路走的歪歪扭扭。
慕以瞳跟在他身后,笑的都快要背过气去。
此时不拍,更待何时。
掏出手机,把温先生百年难得一见的衰样记录下来,以备不时之需,做要挟之用。
录了差不多半分钟,慕以瞳满意的看了一遍回放,小心的保存好,还给文件设置了密码。
抬起头,就见温望舒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剑眉蹙着,沉沉看着她。
她收了手机,快步走上来,“怎么了?”
温望舒神色不耐,手扶住旁边的路灯,薄唇一动,吐出一个字:“累。”
原来是走累了。
慕以瞳嘻嘻笑,歪着头问他:“那要不要打车哇?”
温望舒愣了几秒,好像察觉到自己被她戏耍了。
醉是醉了,身体本能还在。
把她抓过来,按在臂弯里一阵狂吻。
慕以瞳捶着他的肩膀手臂,唔唔叫着,等被放开,俏脸酡红不说,红唇更是肿起。
擦了下嘴角,她泄恨的推了他一把。
温望舒没站稳,摇摇晃晃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
和出租车司机两个人合力把他从车里搬上楼,司机拿了双倍的钱,乐呵呵的走了。
慕以瞳扶额,看着靠在墙边,半眯着眼睛的某人,唉声叹气。
刚才就应该直接打车回来,放任他吹了风,他似乎醉的更严重了些。
打开门,她背靠着门板让出一大块地方,“进来,快点。”
温望舒看了看她,又往门里看了看,“这是哪儿?”
慕以瞳无语望天,不对,这里望不到天,她只有望着自家的天花板,“我家。”
“你带我来你家干什么?”他蹙眉,一脸羊入虎口的警惕。
“装什么贞洁烈妇。”咕哝一句,慕以瞳不耐烦的伸手过来扯他手臂,“快点进去!我耐心有限,你再啰嗦,我就把你扔外面冻死你!”
“现在的温度冻不死人的。”他又说。
慕以瞳直接恼了,连拉带扯,着急了还对着他屁股踢了一脚。
也就是温望舒现在反应迟钝,她才敢胆大包天。
好不容易把人弄进门,关上门的时候,她气喘吁吁,好像干了多少力气活。
“这里有点眼熟。”
温望舒还在自己跟自己玩‘哎呀,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游戏。
慕以瞳不想理他,径自进了卧室。
等她洗了澡出来,就发现温望舒窝在沙发上,阖着眸子,好像睡着了。
走过去踢踢他的长腿,她叫他:“温望舒?温望舒?”
叫到第三声,温望舒倏然睁开眼眸,把她吓了一跳。
“靠!”
她低咒一声,手腕倏然一紧。
他的指扣在她腕子上,轻轻一扯,她已经往前跌趴在他胸膛上。
那双凤眸不清明也不再浑浊,慕以瞳一时分不清他有没有在短暂的睡眠中清醒,不敢轻举妄动。
要知道,一旦温先生反扑,她只会被吃的渣都不剩下。
他看她,她也看他。
渐渐,这个互看,就多了丝缠绵悱恻,情意绵绵的意味。
慕以瞳眨巴着大眼睛,率先在看里面加了一抹明艳动人的笑,“渴了吗?要不要喝水?”
“嗯。”
“你放开我,我去给你倒水。”
温望舒还真的听话的放了手。
慕以瞳顺势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出来。
温望舒已经坐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把杯子递过来,注意到温望舒接的时候特意多看了两眼。
应该是在确定这杯子是不是自己的那只。
这男人,到底醒着还是醉着啊?
要是醒着,肯定不会这么乖,可是醉着,也不该这么精明啊。
“咕咚咕咚”喝了半杯,他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听慕以瞳说:“脱衣服。”
她的意思,是让他把沾染了酒气的衣服脱下来,然后去洗澡睡觉。
可是温望舒就是故意“听错”了她的意思。
抬眸看着她,他双眸里光芒炯亮。
“你,你……”慕以瞳心慌的咬到了自己舌头,往后退的时候,他站起身逼仄过来。
把她钉在墙上,他的视线逐步往下流连,在她吊带睡裙露出的锁骨处打转。
“温望舒,你干,干什么!”
“你。”
他回了她一个字,也同时回答了她问他干什么的问题。
羞赧窘迫之中,她的睡裙被他扒掉,丢弃在一边。
他面对面托着她,俊脸陷入沉迷在一片软绵绵,白花花,嫩柔柔,甜蜜蜜,犹如棉花糖的棉絮之中。
慕以瞳揪住他的头发,仰起脸,脸上红潮片片。
这个该死的男人,不自己脱衣服,反倒先把她脱个精光,按在床上欺负到低哭连连。
*
翌日,温望舒揉着酸胀的太阳穴从床上坐起身。
白色的薄被滑落在腰际,露出他健硕精壮,健康蜜色的胸膛轮廓。
随手扯了床边叠放整齐的一套衣物中的裤子套上,他进浴室洗漱出来,打开卧室门,听见慕以瞳在客厅打电话。
“告诉他们,自己想办法,办不成这件事,周一就不要来上班了。什么?我知道了,可是……”
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慕以瞳手里正在抖落洗过的床单,转身看见温望舒,她招手叫他上前。
温望舒走过来,手里就被塞了床单两角。
“好了,就这样,先挂了。”手机抛物线被扔向沙发,她自己扯了床单另外两角,指挥:“你往后面退,对,对,就站那儿,抓住了别动!”
淡粉色的床单在她手下展开,如波浪翻滚,洗衣液的清香钻进鼻端,她背靠初晨最温柔和煦的阳光,整个人美好的不真实。
床单、被罩还有枕套晾在阳台,她找了个小凳子坐好,端出两个盆子,把她和他换下的内衣按进去,手洗起来。
他靠在露台上,看着她白嫩纤细的小手揉搓着他的平角裤,耳尖发烫。
洗好了内衣并且晾好,她又开始公寓大扫除。
抓了温望舒这个帮工,却发现他只会帮倒忙,慕以瞳一气之下把他赶到书房里,不许出来。
时间一晃已经中午,假装看了一上午文件的温望舒从书房晃荡出来,“我饿了。”
慕以瞳抽空看了他一眼,“厨房有泡面,你先泡一个吃着。”
听了这话,温先生就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了。
“我不吃那种东西。”他很有骨气的拒绝,“你做饭给我吃。”
慕以瞳气恼,摊开两只沾着灰尘的爪子,“你没看我忙着呢吗!你能不能不添乱!”
被训斥,温先生实在很想凶回去。
可是脑海里蓦然闪过她给他洗衣服的样子,张张嘴,也只出来一句:“找保洁,我出钱。”
“干嘛找保洁,我喜欢自己打扫。”慕以瞳撇嘴,“这是一种乐趣,你懂不懂?”
通过自己的劳动让整个家焕然一新,会特别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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