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萧落雨的垂青,他又是多么嫉妒那个人,占据了萧落雨的所有心神,让其他人黯然失色。
常喜从没想过自己会被认成萧落雨,他只是一个虫蚁般的小太监,他是这芸芸众生中最不起眼的那个,就算他死了也只会被一袭席子裹身匆匆掩埋在乱葬岗,没了子孙根的男人是不可能埋进家族祖坟的。
但是即便如此,萧落雨却把他当成了赵宇翰。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的人物,萧落雨那般冰雪聪明的人居然也会搞混。常喜心里觉得荒谬,却又鬼使神差似的顺从了这个谎言。
他喜欢萧落雨那样看他的眼神,不是看一个奴才,也不是看一个孩子,而是看一个爱人。
他们第一次如此平视,他第一次与人接吻。
太监一生无法婚配,没有子孙根娶谁都是害了谁。常喜渐渐长大,知道了自己的身体变成了怎样一副鬼样子。他从来没有痴心妄想过这辈子要和谁成亲,他只这样静静守候着他的主子就已经知足。
但是即使他再怎么想的明白,他的身体却还是会因为年纪的增长而发生变化,即使是太监他也长出了喉结,他的声音不再是童声清脆而变得低沉好听。他的身高拔高骨头变粗,俨然是一个男人模样。除了那一个部位,他简直焕然一新。
他的身体会定时出现燥热,他会莫名其妙流鼻血,他会半夜睡不着蹭被子,他会脑海中回想着主子在床帐子里发出的喘息声而浑身火热。
常喜对这些变化深恶痛疾,身体的成熟伴随着性/欲的增长,着本无可厚非。但是常喜是太监,他一刻都无法忘记这个事实。任由欲/望的火苗燃烧只会烧毁他的理智和身体,他学会了压抑和控制。
有些事情该不想就不要想,该不看就不要看,该不听就不要听,甚至羊肉也不吃,蒜也不吃。这样就可以安安稳稳平平淡淡过一生吧,然而萧落雨吻了他,那个吻像是一股清泉涤荡着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又像是一簇火焰燃烧起血管里每一滴血液。
纵使他的身体已经残缺不全,他仍然爱着萧落雨,这个想法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如此清晰。
当萧落雨把他认错的那一刻,他没有制止萧落雨的疯狂行为,反而顺手推舟,跟萧落雨一起逃走。他并不认为他们可以真的逃出去,他只是太过贪恋萧落雨那样的眼神,单纯真挚,清澈温柔。
而此刻,萧落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仇恨,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撕碎的仇恨。萧落雨一口咬住了常喜的手指,狠狠咬住,牙齿陷入了肉里。
皇帝因为常喜的介入而得以解脱,虽然有些不爽常喜搅合了他们的好事,但是把肩膀从疯子嘴里救出来他还是很安慰的。
好疼……手指要断掉了……
常喜额头上冒出了汗,却没吭一声,另一只手抚摸着萧落雨被皇帝拽乱了的头发轻声安慰。
“没事了,不要怕,我在呢。”
萧落雨慢慢安静下来,牙齿也松动了。但是常喜没有直接把手指从他嘴里抽出来,而是仍旧那么放着,萧落雨就猫儿似的叼着常喜的手指含着,无意识的用舌尖tiantian。
“够了,你出去吧。”
一旁的皇帝看着萧落雨安静下来下了逐客令,一张脸黑的如同生铁,咬着后槽牙恨不得将俩人撕碎。
听出皇帝的不悦常喜只能把手指从萧落雨嘴里抽出来,手指上被咬了一排带血的牙印,颇为触目惊心。萧落雨知道皇帝已经动了真怒,今天不但他常喜,就连萧落雨都难逃劫难。不,不能让主子出事!萧落雨往门口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看着皇帝抬起了头。
“皇上,奴才临走之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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