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嬷嬷上前,一边伺候毓秀穿衣,一边低声说。
“有什么悔不悔的,那是她重情重意。”毓秀轻笑。
“重情重意也得分跟谁?春纤那样的下作东西,又怎配?”毓秀昨日跟大周氏谈话之时,就是温嬷嬷守的门儿,两人说的话,她基本都听一清二楚。
不比大周氏,挂念着亲妹妹,还多少有些顾忌。温嬷嬷可是一心向着毓秀的。得知赵纯有可能跟和合谋,算计毓秀,甚至还要毓秀的性命,只恨得牙根直痒痒,恨不得生吞了赵纯。
“她性情憨厚,难免的,慢慢教就是了!”毓秀浑不在意。
晚翠的好,就好在其真,其诚上,若勉强她硬改了,反到是难为她。
“小姐,昨儿夫人说的那些,老奴听着确有些不妥。”说起春纤,温嬷嬷不由想到楚昭和赵纯,皱着眉头,她道:“夫人看重姐妹情意,那是夫人性情好,可经老奴这么多年的细观,小周氏却未必如夫人那般单纯……”
“赵纯是小周氏的女儿,没有那恶毒的娘,养不下虎狼的女。依老奴看,您还是应该把这事儿禀告给老太爷和老爷说一声。毕竟,朝中之事,咱们根本不懂。”
“昨儿,太子都遭了刺杀,那是多大的事儿啊!!若当真跟赵纯和二皇子有关系,哪怕只是有一丝丝值得怀疑的地方,您都应该说给老太爷和老爷听听才是。”
温嬷嬷下人出身,并不懂朝政。她只是本能的觉得,既然已经搅和上皇子夺嫡,刺杀太子。那么,这样的事情,就不该是毓秀一个闺中女儿家应该独自承担的了。
“嬷嬷果然有见识!”毓秀眼波微转,隐含笑意,“我正打算去拜见祖父和父亲呢!”
“哦!?小姐您早有打算?那怎么昨儿还……”答应夫人了?温嬷嬷傻了眼!
“我答应了吗?我可什么都没答应啊!”毓秀望天,竟开始装起傻来!
到让温嬷嬷哭笑不得。
——
用过早膳,得知大周氏高坐正院中处理家事,少说一,两个时辰不得闲,毓秀赶紧收拾收拾,独自前往前院大书房。
那是太傅钟德茂——毓秀祖父办公之所。
毓秀的祖父钟德茂——世代书香钟家传人,三岁能文,七岁读四书五经,十二岁中秀才,十六岁中举中,同年高中进士,被先帝亲点为探花郎。
文可治国,笔载千秋。钟太傅宦海沉浮四十余年,如今年近六旬,依然老当益壮,大楚朝中一代权臣。
“余墨,祖父可在?”站在大书房门口,毓秀抬目,看向守门的小厮。
“禀小姐,老太爷在的。”余墨连忙点头。
“那父亲呢?”毓秀又问。
“老爷正在跟老太爷禀告朝事。”
“那好,到省得我在跑一趟。”毓秀低声,复又道:“那你代我禀告一声,就说我有要事,求见祖父和父亲。”
“这……”余墨一怔,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按理说,大书房这等家中男人处理事物的地方。毓秀一闺阁女子并不能随意进入,且,方才他已经明说了‘老爷正在向老太爷禀告朝事’,那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毓秀,此时,大书房中,并不适应她进入。
小姐一惯聪慧,不该听不懂这样的话外音啊!余墨很是头疼,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拒绝。
“你自去禀告吧,若祖父和父亲所有怪罪,自有我担着。”秋波微转,毓秀便知余墨在迟疑什么,干脆直言。
“这……奴才知道了,请小姐稍待,奴才这就去禀告。”毓秀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余墨又能如何,只得老老实实,转身进大书房传信儿去了。
没一会儿,也就盏茶功夫,余墨又退出来,“小姐,老太爷有请。”
“多谢你。”毓秀点头,越过余墨,抬步进了大书房。
进得大书房,入目就是一副《烟雨图》,图旁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前朝书圣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对联之下,放着一张檀木大理石的案子,案上磊着各种名人字帖,并数方宝砚,各色笔筒,其内插着数枝狼毫笔。
笔筒旁,斗大一个细颈长瓶,其中斜斜的插着数枝盛放鲜花。
“祖父。”站在大案之前,毓秀一眼望见的,正是她前世惨死的祖父钟德茂。
“秀儿,你何事,如此焦急要见我们?竟连礼节都忘了!”发话都,正是毓秀之父——钟平。
看见前世早早去世的父亲。毓秀眼眶都湿润了,顾不得父亲语带些许训斥之意,她忍不住抽泣两声,紧紧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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