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自了断

了一声，好似是在担心那李麻子的老娘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一样。

    随着萧引凰的话落，李麻子终于忍不住了，自己老娘虽说被自己安排在外，但依着萧府的势力，将其寻出来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这件事情有些急，自己也没有那许多时间来安排。

    只是还不待那李麻子开口，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二夫人王熹茹的声音响起:“杨妈妈，听闻你今早上拾到了一串佛珠，你带在身上吗？拿出来让本夫人瞧一眼，是不是本夫人前些时日丢的那串。”

    杨妈妈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夫人的话，老奴瞧着这串佛珠黯淡无光，不似是夫人遗失的那串，不过老奴还是将其带在身上了，夫人请看。”

    杨妈妈从衣袖里拿出那串佛珠，双手平举，置在既方便二夫人看又可以让那跪在地的李麻子余光瞥到的位置。

    王熹茹语气平淡却饱含深意地说道:“这瞧起来确实比较廉价，如此看来确实不是本夫人丢的那串了，不过瞧着这佛珠，当也是个信佛之人，你还是好好保存着，来日也好安然无恙的物归原主。”

    仿佛这真的只是不经意间想起的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李麻子在听到二夫人提到佛珠只是就绷紧了身子，他知道此时二夫人定时不会提起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的，既然提起了，怕就是与自己有关系。想起自己那常年信佛的老娘，确实带着一串破旧的佛珠，那佛珠好似还是爹在世的时候送给她的，很是宝贵。

    李麻子内心很是紧张，只怕自己老娘已是落入了二夫人手中，他在听到那个杨妈妈的话时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虽不是很清晰，但那佛珠上面坠的一个雕刻的小木猪他还是看到了。

    那确实是他老娘的没错，寻常佛珠哪里有什么挂饰，只因着他爹过世，他娘思之心切，他用一块木头就雕了他爹的属相，帮他娘挂在了佛珠上，也好有个念想。

    李麻子听到二夫人的话就知道她在告诉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人命廉价，若是自己指出了二夫人和大小姐，不止自己没命，连自己那年迈的老娘也会没命。可若是自己不指出来，二夫人那里却是会放过老娘，可三小姐那里……

    李麻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瞧着三小姐和二夫人，这都不是他一个小人物能得罪的起的。再看看老爷，虽是面上淡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深邃的眼眸里的那抹幽光还是瞧得见的。

    哎，罢了，怪只怪自己当初被猪油蒙了心，做出了这种缺德事儿，如今自己这条贱命不要也罢，只是盼着莫要连累了年迈的老娘才好。

    李麻子狠了狠心，使出全身的力气咬舌自尽，他临死的时候还在想着自己要怎么得到二夫人的保证，保证不会动自己老娘，却又害怕引起其余人的注意，也只好作罢。

    弥留之际，还在祈祷着老娘平安无事。

    萧引凰瞧着李麻子脸色苍白，第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起了效果，想来很快李麻子就会招认了，可之后她即刻瞧着李麻子那双目无光的样子，顿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还未来得及阻止，李麻子却已倒地了。

    “这……”萧引凰盯着李麻子还未寒的尸体，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气急败坏，这回到底是自己大意了。

    二夫人对着自己那染了丹蔻的玉指吹了吹气，狭长的眼睛里略过得意地光芒，跟本夫人斗，你还嫩了点儿。

    萧思温目光沉静地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既然这李麻子已经畏罪自杀了，那这件事也就告了一个段落了。昨日宗祠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听到什么闲言碎语。”

    萧思温瞧了一眼站在周围的丫鬟小厮们又继续道:“不过，这李麻子做出这等滔天罪恶，这样一死了之确实太过便宜，我听闻夏朝有一种刑罚叫‘戮’，既有先戮后杀，又有先杀后戮，即是人已经死了，那就按照后者执行吧。阿诚，换个地方，将府中的下人全部唤去观刑。”

    萧诚恭敬地答:“是，老爷。”

    他转身又对他刚刚派出去带李麻子的那个小厮说道:“平毅，找几个人手将李麻子带去枫桥院，再通知下面的人，所有人都去院里观刑。”

    萧平毅沉稳地回答到:“是。”

    他很快的就安排了人手去做这些事，条理有序，一丝不紊的，一些萧管家并未提及的事情也做出了合适的安排，想来也快要独当一面了。

    望着几个下人渐远的背影，萧思温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即便是知道真相，也不该深究。至于燕燕的委屈，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安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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