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记得,她还为了这个事哭过鼻子,他劝了半天都不管用。最后只好带她去卖蝴蝶结的小摊上,说,两条麻花辫就能戴两个蝴蝶结,而一个马尾只能戴一个蝴蝶结,她这才破涕为笑。
从那以后,她的蝴蝶结都是他送的。直到后来,她再也不戴蝴蝶结了为止。
她的指甲也是,总是喜欢放在嘴里啃,啃得好好的手指甲七零八落。他想了很多办法想帮她改掉这个坏习惯,甚至拿胶布把她的十根手指头都缠了起来,但也没用。她十分顽固地会撕开一层层胶布,啃个过瘾,然后怕他发现,又再原封不动地偷偷缠回去。
他后来查了书,说爱咬手的孩子,是内心自卑。
可是怎么会呢?小语天性乐观,大大咧咧,就像个假小子,怎么会自卑?
邢天航觉得,书上写的也未必全对,姑且只能听一半信一半吧。
好在,后来她长大了,这个习惯也就不知不觉中改了。
邢天航想到这里,不禁低头去看她的手。
纤细,修长,指甲圆润。
果然和小时候大不一样。
“天航哥哥在看什么?”林轻语睁开眼,见邢天航正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出神。
“你做了指甲?”邢天航问。
“是啊,小凡充美容卡,店里送了她许多赠券,她就给我了。你猜我最后这个画的是什么?”林轻语一下兴奋,得意洋洋指着小指上一个墨团问。
“一个男人。”邢天航不假思索。
“对,就是我男朋友,我自己画的。”林轻语五体投地,“我今天给柏凌姐和小凡看,她们一个都没认出来,你怎么猜出来的?”
“不用猜,你画得很像。”邢天航轻轻说。
他隐隐有些担心,林轻语已经很久没有提那个人了,不知道为何今天又突然冒了出来。
也许是玩笑吧,她自己就是学心理学的,当不至会出什么问题。上次带她去看医生,医生也说一切正常。
“很像?你又没见过他!”林轻语兀自将爪子举到自己眼皮底下,仔细端详。看来看去,只见那墨团十分像墨团,也不知道邢天航是怎么把它看成一个男人的。
“这两个黑点是眼睛,上面那撮是头发……”邢天航还想再往下说,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只好捂着嘴被迫中断。
林轻语的心又给他咳得揪了起来,伸手去摸他额头,虽然满头的汗,但温度却并没降多少。
“我再给你量一次。”林轻语从沙发上跳下来,一边甩着体温计,一边去拿酒精棉。
“别忙了,小语。我感觉好多了。”邢天航不想再呆下去,“都快四点了,我得走了。你赶紧回房间睡。”
他抓起桌上的手机,惊觉有四十六个未接电话,都是郁小凡打来的!
而边上林轻语的手机上,竟也有二十几个未接电话!
“啊,是柏凌姐找我呢!这么晚了,一定是很着急的事吧?可我现在打回去,你说会不会影响她睡觉啊?”
邢天航蹙了蹙眉头,郁小凡是公主脾气,闹上这么一晚上属极正常,可柏凌却绝不会那么任性。
半夜三更,如此密集的来电,一定有问题!
门外响起极野蛮的踢门声,“林轻语,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