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明白,累皇祖母一番苦心了。”
太后见他懂,心也诚,放心下来,“好孩子。”
她其实对萧枕没多少祖孙情,若说祖孙情,大概还不及以前对萧泽多,萧泽自小是太子,毕竟时常来长宁宫,往她面前凑的次数多,而萧枕不同,没出宫前,本也不常见,连太后有时候几乎都忘了有这么一个孙子,这也是因为皇上厌萧枕,皇宫上上下下自然也将他忽视的彻底有关,他十岁出宫立府,更是不常入宫了,更见不着,只今年,她也才正视了这个孙子。
太后心里叹息,她倒是也没想挽回什么祖孙情,她不同于皇上,心里觉得这些年有些对不住萧枕,遗憾没能做好父亲,她年纪大了,看的开,她对萧枕亲近点拨,也是因为凌画牵连着宴轻。萧枕好,凌画就好,凌画好,宴轻就好。说白了,她还是为了宴轻。
萧枕心里也明白,也不多说什么,又陪着太后坐了一会儿,聊了程侧妃和柳侧妃以及小县主的处理,才出了长宁宫。
太后在萧枕离开后,叹息,“可怜了曦儿那小丫头。”
曦儿是在说柳侧妃生的女儿。
孙嬷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太子被废了,县主这个封号陛下没特意提出来留着,今儿既然说将柳侧妃和女儿去送给太子,那么,也就是被废黜封号了,以后只是平民家的孩子了。
太后只叹息片刻,便放开了,“哀家最盼着的,是凌画的肚子生的,至于皇室子孙,多的是人操心,是用不着哀家愁的。”
孙嬷嬷这时才想起来,新太子还没有娶太子妃呢,她低声说:“太子当初还是二殿下时,便说什么时候端妃娘娘从冷宫里出来,他的亲事什么时候再定下,陛下因此气了许多回,后来不管二殿下了,如今二殿下成了太子,应该很快就会提起了。”
就算皇上太后不提,朝臣们也会提,如今谁不揪着新太子这块香饽饽?
太后长叹,心情复杂,“端妃啊……”
她顿了一会儿,“哀家不管,至于陛下,就看他自己怎么跟萧枕说吧!”
萧枕出了长宁宫后,直接出宫,回二皇子府。
有礼部的官员半途拦住他,“太子殿下!”
萧枕吩咐人停车,挑开车帘,看着外面的礼部尚书,“老大人何事?”
礼部尚书拱了拱手,“老臣是想请问,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迁居东宫,想问问您个期限,还有您觉得东宫哪里不合适,老臣好尽快安排人改造。”
身为太子,自然要居住东宫的。尤其是如今的二皇子府,距离皇宫还是太远了。当初二皇子不受宠,王晋周旋之下,帮他选了一处府邸,他自然不会选距离皇宫近的,免得萧枕府中的一应所用瞒不过人露馅。所以,如今成了太子,萧枕无论如何都是要迁居的。
萧枕神色平静,“老大人不如去问问父皇。”
礼部尚书连忙说:“老臣已经问过陛下了,陛下说让老臣问您。”
萧枕想了想,“这样吧,凌掌舵使久居江南,据说江南园林十分出名,她应该对园林了解一二,不如等她伤好,让她帮孤看看东宫哪里要动,哪里不动。”
礼部尚书一听,连忙点头,“老臣也正想去探望凌掌舵使,不知凌掌舵使的伤养的如何了?老臣若是这两日去探望她,不知是否打扰了凌掌舵使养伤?”
萧枕本来也觉得打扰,但脑中忽然想起那天凌画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玩九连环的模样,她兴许不仅不怕人打扰,大约还觉得闷,想人与她说说话,便道:“上元节后,她大约能下床回京了,等她回了端敬候府,你再去找她吧!”
明儿上元节,她估计不想见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意会,又与萧枕说了两句话,才分别,目送着萧枕车驾回府,心里感慨,三年前谁知道凌家幼女告御状,不但给自己告出来了个江南漕运掌舵使,还一飞冲天,成了今日太子的重臣,若是萧枕能坐稳太子的位置,将来凌画便是多少人求的护身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