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但现在他和战栗合谋到一起,江文才觉得对他也没什么敬重的必要了。
况且,就算他曾经在京城待过,有那么丁点的关系,现在是在元珙县,就是周志成只手遮天的地界,还用得着怕他吗?
“威胁说不上,是提醒你。”
沈屏秋见江文才坐下,倒没什么跟他同坐的兴趣,干脆起身,反手之间,从腰上掏出一块令牌,在江文才眼前晃了一下。
“穷乡僻壤,没见过世面的穷酸书生,有眼不识泰山。”
沈屏秋所展示的,是一块出入宫城的通行令牌。
江文才兴许真的没见过,不过沈屏秋在教书之余,会跟学子们讲讲京城里的一些趣事,说些京城里高官家宅的丑事。
当然,也会说说京城里各部、各司衙门的行事规矩,出入衙门都需要有证明身份的牌子。
各部、各司衙门,领的是腰牌,而出入宫城,而需要通行令牌。
既然能出入宫城,那身份自然不言而喻,非高官贵族不能以。
沈屏秋曾经跟江文才这一拨学子们仔细描述过令牌的样子,上圆有弧度,下角四方正形,周边刻有浮云之形,中间嵌着一个令字。
“这是……”
这么高贵的东西,江文才还是第一次见,忍不住的伸手想要触摸一下,感受这巨大权利带来的满足感。
可惜还没触碰到令牌的时候,就被沈屏秋一把抽回,在江文才面前,就像变戏法一样,将东西藏了起来。
“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沈屏秋双手掐腰,保持一贯的姿势,说道:“想办法把人救出来,我绝不干涉你入京赶考的事情,你大好的前程,可别毁在自己一时糊涂上面。”
“慢着。”
沈屏秋说完话,便要离开,被江文才喊住,“我凭什么相信,你手里的令牌就是真的?你对京城那么了解,难保你不会做出个假的令牌出来混淆视听?”
“江文才,我看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遇到事情如此愚钝。”
沈屏秋转过身,说道,“容我提醒你一下,制假令牌是死罪,同样的指着真令牌,诬陷为假的,那是对皇权的藐视,同样是死罪。你若想死,我不妨成全你。就凭这块令牌,我可以先斩后奏。别说是你,就是周志成,一样可以就地斩首。当然了,就周志成那个做派,他死了,那是替天行道。”
巨大的权利压迫,如同一座高山,陡然压在江文才的肩上,让他瞬间喘不过气来。
“哦,我不介意多花点时间,再提醒你一件事情,本公子是微服出访,你要是暴露了我的身份,同样死路一条。救人的事情,自己掂量着办。”
沈不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这个做仆人的也不能先行离开,还得在这个地方陪着。
一旦他的身份暴露,对沈不缺隐居,是个极大的麻烦。
这块令牌一旦现世,肯定会吸引诸多想要攀附权利的宵小之人前来拜访,访的人多了,消息自然就瞒不住了,那么沈家的人也就知道了。
本来江文才还想问,他既然有如此巨大的权利,为何不亲自去县衙救人。
只要令牌一亮出来,别说是救人,就算是杀人都可以。
可现在沈屏秋说了,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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