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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出宫去见左相卢回森,说了太子今日发火之事。
卢相爷顿了片刻,才颇有不信道:“太子有娶萧安之意?”
户部尚书不敢隐瞒,道:“学生揣测,只怕萧安也有此意,否则不会提出那般条件来。”
一品换一品,朝廷里一品就是虚职,那也是对一个人的极大肯定与夸耀,朝廷里谁愿意被一个女人踩在头顶上,就是个虚职也没人愿意。
不然何必明知道是欺负人,一群大男人也不脸红,在私下里斤斤计较得很。相反,太子妃的内诰命也是一品,这倒是跟朝廷没了关系,就是萧安当上皇后了呢?
皇后不得干政,跟他们再也没干系。
不过,卢相爷道:“太子妃是一品,可太子妃也不是人人能当的。”
户部尚书低着头,看着茶杯中漂浮着的茶叶,“可不是,所以殿下发了火了。说武将女不入皇家,礼法宗法里都没这规矩,就是萧安身有瑕疵,那也是为了大庆牺牲的,总不能贪了人家的好,还糟践人家。”
卢相爷看了户部尚书一眼,“这里头,你可觉得合适?”
户部尚书抬起头来,对着自己的老师道:“老师,这是礼部和宗人府的事情,与我们又有何干。”
卢相爷嘴角一提,也没说话,要是没干系,就不会来与自己说了。
“我知晓,贸易司之事,你是记她的情的。”卢相爷到底来了这么一句。
户部尚书忙道:“也不过一场交易,老师言重了。”
当初萧安要继续跟蛮子打,他拼死凑出粮草跟兵饷,等的就是贸易司之事,卢相爷说自己因此事记萧安的情,他可不认。
卢相爷也并未再说此事,只是呢喃道:“武将女没有不入宫的规矩,莫不是她这拼死拼活的,就为的进东宫?”
这是户部尚书话里的意思,户部尚书接着就道:“殿下与萧安自幼交好,这一点瞒过谁也瞒不过老师去。以往学生以为萧安对谁都那般,到今日殿下把话都说透,才觉得其实是不一般的。”
萧安跟太子亲近,举止亲昵,以往户部尚书没放在眼里,毕竟萧安跟能玩到一道的别家小年轻公子,也是那般勾肩搭背,不成体统的。
可如今再看萧安与太子的相处,就发现其间其实有很大的不同。
卢相爷道:“你是觉得如此可行?”
户部尚书道:“可行不可行的,也都是礼部的事情,学生想着这等事情与我们无关,也不必插上一脚,反倒得罪殿下了。”
卢相爷倒不是怕得罪太子的人,户部尚书紧接着又来了一句,“就这些时日朝廷里贬的人,多是右相门下,旁人以为是老师的手笔,可学生瞧着,该是走了温行闵的门路去试探太子口风的人。”
卢相爷眯着眼想了想,道:“说是试探,你倒是第一个,萧安可也没把你怎么着。”
户部尚书一笑,“学生也就嘴里说说,可没逮着一群人琢磨着怎么把人撵出去,还真没得罪过她。”
就是右相下面的人也是先让温行闵带的话试探一二,可到底是把那份想法摆得明显了。
这些个人于右相而言并不重要,却也有些打脸,可让温行闵去寻太子说这话,难不是逼迫萧安。再想人家走,好歹也当面说,别背地里弄些手脚来。
萧安那脾气,能忍了才是怪了,不过没像往常一样随便下黑手,而是真在朝堂上动手了而已。
户部尚书是忌惮萧安的,同时也替自己的老师忌惮,“当初魏氏在京中二十年,景王妃也不是可以小看的,后三关落入她们母女手中,如今被贬被罢这些人,身边那些破事虽是轻易打探得出才让人抓了把柄,可要再继续下去,只怕会在朝廷里掀起风波来。”
卢相爷稳稳道:“已经招惹了右相,她便不该蠢到继续来招惹我。”
户部尚书道:“老师,要魏氏景王妃,许会如此,可萧安的脾性,自幼都不是白长的。她哪会在乎得罪不得罪多少人,真把人逼急了,谁让她不痛快,只怕她就要让人更不痛快了。”
萧安可能知道左相右相一起得罪对自己不好,但若她一开始就冲着太子妃之位去的,对在朝廷没有半分留恋,可不在乎这朝廷里的谁生谁死,得不得罪谁。
他们不如她的意,她必然就得让他们好看。
这段日子里在朝廷上的风雨,背后出手的是萧安,可目的真的是这般简单?
卢相爷敲打着扶手,“右相的人下去了,上来的却不是我们的人。”
户部尚书面色动容,道:“老师的意思是,这只是障眼法,殿下并非有令萧安为太子妃之意,而是想借机培植自己的势力?”
卢相爷并不说话,萧安与太子一道长大,情义非常,本朝皇族默认的规矩是武将不入皇家,太子不会不知晓,再说太子就算是为了巩固势力,也没必要把太子妃之位浪费在自幼与自己交好,本已经站在自己身后的萧安上,而是该在文臣家里挑一位淑女。
如今太子对着户部尚书发火,故意带了话出来,这哪是想娶萧安怕朝廷里不同意,而是想要借此机会提拔不是自己与右相的人。
太子知晓太子妃的人选必然不会是萧安,所以才借萧安的手,达到别的目的。
到底萧安再没有心机,能拿下三关的人,要说蠢卢相爷第一个不信。
这两个人联手起来想做的事情,看样子太子并没打算用他与右相的人,难怪不见太子对两人示好过。
许里面还有帝王的意思?
再想深一些,他与右相互相制衡,皇帝没有对付他和右相的理由,只有太子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才会如此。
卢相爷敲着扶手的手指一顿,心中已拿定了注意,萧安现下拿右相的人开刀,他自然乐见其成,要想知道太子是什么意思,再等下一步就知晓了。
“此事,暂时莫要宣扬出去,再等两日了,你且归家去吧。”卢相爷道。
户部尚书对着卢相爷拱手,“学生告辞。”
卢相爷亲自送户部尚书走到门外,一路上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咱们的太子殿下,可不得了。”
户部尚书此时还不知卢相爷的意思,等着第三日,再有御史出手之时,才知晓自己老师之前的意思。
太子这不是想娶萧安,而是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
这一点皇帝可知晓?户部尚书远远的看着坐在龙椅上的人,就算看不清楚面容,但也看得出皇帝的气势来,那气势里没有生气的。
皇帝默认太子培植势力,且不是在左相右相里挑选。
散朝之后,卢相爷在自己府邸召见了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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