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画了这张图纸后,不是临时有事被牧师先生叫到牧师宅去了嘛?我那个时候刚好从老师的实验室里出来,他让我去他的书房里找一本与药草有关的书籍——恰恰好的,一阵风刮了过来,把你画的那张图纸卷到了我脚下,我当时还愣了一愣,后来才想起你那天去杰弗里宅是为了上与首饰珠宝有关的辨识和设计课的。”
“嗯,我的教母西莉娜夫人是个多才多艺的贵妇人,在她那里学到的很多东西都足以让我受益终身。”原本还一直强迫着自己板脸与奥兰多抬杠斗气的蕾罗妮脸上不知不觉地就流露出了些许愉快的笑意。
显然,随着丈夫的阐述,让她也想起了那些沉淀在记忆深处的温暖旧时光。
“我虽然对珠宝首饰这类东西一窍不通,但是也可以看出你那图纸是设计的很是拿得出手的,刚好,那时候再过不久就是你的生日,我就琢磨着是不是要把它偷偷拷贝下来借花献佛一把,将它制作成实物送给你。”
想起当年囊中羞涩却一直想方设法的要给心爱的蕾妮妹妹送一些贵重礼物的自己奥兰多也不由得有些失笑,认真想来,恐怕在蕾妮妹妹还是个小家伙的时候,他就已经潜意识的把她放进了自己的心坎里了吧……
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得到她,而甘愿做出了那么多、那么多几乎可以说是费尽心机、九死一生的努力。
“只可惜,还没等我付诸行动,上面就说要招兵了。我不愿意把这件事交给别人去办,可时间又有所来不及,最后只能遗憾的暂且把这桩心事搁置下来……说来有趣,当时的我又怎么能想象得到,这一搁置就延误到了现在呢?”
“你从小就待我十分的好,”蕾罗妮看着镜子里那个带着精美首饰,容光焕发的自己,眸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溢满温柔。“奥兰多哥哥,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自己嫁得人是你。”
蕾罗妮在心里觉得,恐怕除了奥兰多以外,她再找不出像他这样无底线深爱着她的人了。
“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居然能真的得到你的垂青,”奥兰多与镜子里的迷人妻子两两相望,然后眸中满布柔情地倾身上前环搂住蕾罗妮因为作弊而纤细窈窕的柔软腰肢,轻轻啄吻了下蕾罗妮的耳垂。
阿普丽尔庄园的主卧里霎时温情一片。
这对初初为人父母的幸福夫妻在主卧里耳鬓厮磨了一阵后,就被外面的仆役提醒宴会开始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他们一家三口要赶紧去大家面前亮相,刷印象值和好感度了。
早就心心念念盼望着这一天的蕾罗妮赶紧把女仆叫进来问她赖特牧师和沃尔森先生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已经到楼下大厅里去了。
女仆给了蕾罗妮肯定得答复。
蕾罗妮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着急起来,“我们赶紧下去吧,教父这两年自从做了甩手掌柜以来,可是最厌烦这些应酬往来了。”
“以前他也许会感到厌烦,但我敢保证,他今天一定不会。”奥兰多把床上的小家伙抱起来放到妻子张开的臂弯里,随后护着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宝贝往外走。
“只要是为了他心爱的小乖乖,他当然什么样的情形都能够也愿意忍耐,”蕾罗妮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酸溜溜的,“有句话叫隔辈亲、隔辈亲的,说得还真没错。”
“赖特先生疼得可不只是你怀里这个小乖乖,他也十分的疼爱你呢,亲爱的蕾妮妹妹,难道你忘了吗?在你小时候,他给你起的昵称恐怕比起他现在给我们儿子起的还要肉麻上几分。”奥兰多一脸温柔地劝蕾罗妮宽心,“如今赖特先生之所以会对我们的儿子这么好,除了他那种让人没办法解释的神奇亲和力以外,恐怕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会想着要多疼疼他,你也知道他是有多么的喜爱你、看重你。”
小时候的奥兰多没有立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赖特牧师和蕾罗妮这对教父女在他面前亲亲热热的抱成一团,如同麦芽糖一样黏糊糊的密不可分。
如今的他虽然面上还是做出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可实际上在暗地里,可没少绞尽脑汁隔开这两人——以前在孩子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就是想把这对教父女分别隔开都没光明正大的理由,现在嘛——奥兰多心情大好的看了眼妻子怀中的小家伙,有这个小宝贝在,想要隔开这两人,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奥兰多可是半点都不介意把儿子交到赖特牧师手上去抚养的。
赖特牧师是水神教会的教宗,又是他妻子蕾罗妮的教父,把儿子放在他那里不但他妻子蕾罗妮会感到高兴,就是他自己,也能够抽出更多地时间和妻子在一起好好的亲香亲香。
被丈夫这么一提点,蕾罗妮也想到爱屋及乌上面去了。她低头看了看怀中已经养得粉雕玉琢地小婴儿,口不对心地撇了撇嘴角,“教父有多疼爱我还用你来告诉我吗?我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可能跟一个孩子争风吃醋?更别提这孩子还是我的亲生儿子了!”
已经华丽转身为布莱曼领的实权领主看着他那输人不输阵的漂亮妻子,忍俊不禁地笑了。
当奥兰多一家三口出现在庄园二楼的拐角处时,很快就被眼尖的宾客们发现了,大家兴高采烈地簇拥到了旋转楼梯下,仰着脖子不停地招手呼唤着领主大人、领主夫人等敬称,眼睛则如同钩子一样的紧盯着蕾罗妮怀中的小婴儿不放。
奥兰多和蕾罗妮一面热情的与大家寒暄,一面踩着今天特地铺就的新地毯缓缓走下旋转楼梯,还没等他们正式宣布自家儿子的满月宴正式开始,一身狼狈的安东尼先生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大门处。他三步并作两步地疾走到端着酒杯满脸愉快笑容的赖特牧师身边,凑到他和也发现情况不对,从另一个朋友身边大步流星走过来的沃尔森先生两人的耳边叽里呱啦的说了好长的一段话——不过因为他刻意压低嗓门的缘故,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能从他焦急的面色和不断开阖的嘴唇中觉察出他此刻的心情显然并不怎么的美妙,相反,应该是十分的糟糕。
蕾罗妮和奥兰多看着面上神情一点点变得铁青的赖特牧师和沃尔森先生,不知道怎么的,心脏也开始按捺不住的狂跳起来。
不用说,他们也知道,必然是有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十分棘手的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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