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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面露难色,“这.....这....回头老太太怪罪奴婢可如何是好,三夫人你看....”
乔香兰性子一向温柔善良,闻言有些不忍心,“不如我待会儿去吧,老太太身子不舒服,需要人伺候汤药,大嫂二嫂平日伺候得少,难免做得不好......”
什么不舒服?分明就是变着法儿地磋磨人。
老太太屋子里明明有下人不用,每回娘去,都要站一天一夜伺候在身侧,不是喂药,就是喂饭,还要捶腿捏手,每每回来就要累的病上两天。
“娘,你别去,你别去好不好。”
宋瓷眼角有泪花闪动,“女儿也不舒服,就让大伯母和二伯母去伺候吧...”
乔香兰为难,“可是......”
婆母的性子她不是不知道,回头又要发作了。
但对上女儿的目光,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往日女儿最是乖巧,今日坚持,定然是真不舒服。
她叹了口气,歉疚的目光对上晚霞,“晚霞,劳烦你去回一声,今日我过不去。
要是老太太说你,你担待一些,我桌上有一支新的簪子,你戴着好看,回头去试试。”
晚霞见状无法,想到有补偿,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见她离开,宋瓷收起泪花,“娘,你觉不觉得晚霞姐怪怪的?”
乔香兰拍着女儿的背,“哪里怪。”
“她是我们三房的人,怎么话里话外,向着大房和二房.....”
乔香兰笑道:“你这孩子多心了,晚霞是个好的。
她只是怕娘被老太太刁难。”
果然!
娘还是如同记忆中一样,温柔善良,只看她人好,从不计较她人错。
但越是这样,越是容易被人钻了空子。
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如此,当然也不能一夕一朝扭转,她只能慢慢来。
她回忆着自己知道的事情,扭头突然问乔香兰,“娘,爹呢。”
“你想爹爹了?”
乔香兰想起丈夫,笑得很是温柔,“大概在回来的途中吧,这会儿应该走到马英山了。”
宋瓷就知道,她回到了十五岁的时候。
父亲外出跑商,回来途中路过马英山,遇到山体滑坡,救了一人归家,结果那人居然是京内有名的富商,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给了宋家三千两。
但这三千两刚到他们手里,就被大房要走了,大房靠着这笔钱,在京内走动关系,总算让考上同进士的大伯,做了一个京内的芝麻小官儿。
这才能在后续搅动风云,扶摇直上。
她打定主意,看着外头的天色,现在是午时(9点到11点),按照父亲当初口述,山体滑坡是在黄昏时分,也就是酉时(5点到7点)。
既然知道了具体的时间,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房拿走这一笔钱,得留在三房才是。
“娘,女儿现在感觉身子好些了,但还是有些没力气,想要再睡会儿,晚上爹爹回来,我们一家团聚,女儿想吃你的拿手菜。”
她挽着乔香兰的手撒娇,乔香兰对自家女儿哪里有抵抗力,分分钟投降。
“好,你喜欢吃,娘去做。”
说着起身朝着三房的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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