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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潮素来话不多,也不喜欢跟人废话,刚才听了半响秋夜择衣的话,就已经忍了半天,这会可没用功夫跟他们BB。
弄潮一米六五的身高在女人跟稍矮那么一点,但气势却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来的强悍,寸头男人刚说完,她猛然伸手掐住女人的咽喉,一下子甩上了身子另一侧的墙上。
她用了暗劲,这一下去女人被撞的五脏六腑没有一处是好的,不死也残。
女人身子轻盈的宛如羽毛,可在撞击的时候,却被宛如千斤重似得狠狠砸向墙面,发出巨大的响声。
这一切都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等众人反应过来,女人已滑落在地上,‘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一般情况下,弄潮不会为难女人,毕竟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都不容易,都是弱势群体。
除了哪些该死之人,弄潮也不会下狠手,尤其是女人。
细数弄潮杀的人,被卫玲雇来的杀手,咸猪手占便宜的男人,威胁自己的妇产科医生(秋夜择衣处理的),似乎就没有了。
她骨子里就是喜欢鲜血的肮脏人,十几岁在后宫倾轧,经历无数次的生死,死在她手上的人何其多?
后来身居高位,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要了百人,千人,万人的性命。
她是活在鲜血侵泡的世界中,一步步用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撕开了一条可以让自己活着的路。
杀一个人,对于她而言就算是杀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有人想要上前扶女人起来,弄潮扇子‘唰’一打开,扇子一闪,顶端什么东西飞了出去。
“叮叮”钉在来人的脚钱,是肉眼可见银针,散发着丝丝寒意。
“若是再上前一步,这东西不小心飞你们脑子里去,可别怪我没有给你们提醒。”弄潮不疾不徐打着扇,面无表情的说。
来人吓得立即缩了回去,这个女人会武功,而且武功非常高。
寸头男也吓的不轻。
弄潮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浑然天成,另男人着迷的举止优雅,刚进门正疑惑她跟秋夜择衣的关系,后来发现是夫妻,随即发现她并不是表面这么纤弱。
抿嘴看着弄潮,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哀叫的女人,他这个掌门不做点什么,以后有何威严?
“你已经报仇了,这件事我们就算揭过。”寸头男硬着头皮打着商量的说。
弄潮不予回答,扇子往侧身女人的方向一打,动作形如流水极为好看,只见扇子射出一枚银。
‘嗖’一声飞了出去,插在了女人的咽喉上。
“现在,这件事算揭过了。”弄潮这方才不疾不徐的开口,声音有点漫不经心。
女人捂住咽喉挣扎着,细长的银针全部没入咽喉中,疼的她,喘息都要了她的命似得。
银针上涂着毒,弄潮这么爽快不仅是女人一两个小时就要死了,还是让他们把尸体也一并带走。
寸头男眼里惊骇,给门中人打个眼色,示意他们把女人带走。
女人‘啊啊啊’像一个哑巴似得,一张脸痛的扭曲一团,路过弄潮跟前时,她突然挣脱搀扶的人跪下来,不住的给弄潮磕头。
大家见她女人不住的磕头央求弄潮能原谅她的所作所为,额头都破皮流血了,可站在原地打扇的弄潮依旧是一脸漠然。
寸头男等人不约而同的想,这个女人还真是铁石心肠。
可下一秒打脸来的太快,让他们猝不及防。
原本还在跪地求饶的女人,袖中滑出一把薄如禅翼的匕首出来,抬头凶狠的看着弄潮,打算一匕首结果了她。
弄潮之前还想着,若是这个女人真心诚意的悔改,自己就留她一命,能让她张教训。
那想到,她竟然死性不改,真是愚蠢至极的女人。
女人刚开始的确是求饶之意,可半天发现弄潮无动于衷,又气又恨之下就想把她弄死算了。
弄潮反应很快,身子一闪夺过了女人的匕首。
“砰”一声枪响,女人的拿匕首的手被子弹射穿。
弄潮厌恶的看一眼女人,捏扇子的手紧了紧,“把她给我带下去。”
这一剧变,寸头男和他们的门生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临走时深深看一眼弄潮。
“你没事吧。”秋夜择衣赶过来,因为视线受阻,他并没有看清女人这一匕首到底有没有下去。
弄潮打掉他的手,率先出了门,一清赶紧跟上。
寸头男人看女人这样,心中对弄潮害怕越深,最后央求这里的光头主持,主持检查后摇摇头,“必死无疑。”
寸头男和其他人心一颤,女人一听自己必死无疑就就怕了,更怕的是死前还遭这份罪,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尤其是喉咙……
“掌门,那个女人来了。”
弄潮带着一清,身后跟着秋夜择衣,来到主持跟前辞行,态度虽然淡然,但言语确实诚恳。
“这次多谢主持的出手相救,弄潮无以为报,将武夷山老树的大红袍送与主持,希望主持莫要嫌弃。”
一清将茶盒递交给主持身边的人,那人看主持一眼,见主持没有反对就接过来。
武夷山老树大红袍?
只要是对茶有所了解的,都知道这东西,现在可不是你有钱就能买的到的。
主持原本不想要,可是听说是武夷山老树大红袍,素来不收礼的他也腆着老脸要了。
秋夜择衣一看,弄潮为了自己,竟然把最喜欢喝的大红袍送出去了!
她为了自己竟然这么舍得?
缺心眼的秋夜择衣心里头高兴,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尽各种办法给弄潮弄一罐大红袍过来。
“在下告辞了。”弄潮正要转身,主持就出言挽留,“现在已经是响午了,吃完饭再走吧。”
弄潮顿了顿,“好,那就多谢主持款待了。”
寸头男看着客客气气的弄潮,再想到她对自己的态度,满头黑线。
“我们走。”
寸头男带着一干人等走了。
之前与主持僵持中,主持终于退一步让他和秋夜择衣两个人自己解决这件事,出了什么问题都与灵鹫峰没有任何关系。
寸头男允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问寸头男的想法,要不要报仇。
寸头男抿嘴,“这都是他们夫妻咎由自取,我可不想为了他们搭上我们其他人的命。那个女人比男人还要心狠,而且武功很高。到她这样造诣的人,我看到的人都年过百旬的人。”
寸头男不想让自己在门中人表现的那么市侩,所以挑了这么一处说。
人家有钱有权,男的还有持枪证,女的又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他放着舒坦的日子不过,非要找罪受,他脑子又没有病。
主持留了弄潮等人吃午饭,饭菜很简单,都是素菜。
看秋夜择衣怏怏的神色,脸都皱成一团了。
弄潮安静的吃着,这里面就放了盐和菜籽油,味道很寡淡,见身边人没动静,侧头看一眼。
秋夜择衣抿嘴,只好端起碗筷吃起来!
吃完后,主持和弄潮单独聊一会。
“夫人武功很高,能够将银针打入对方的咽喉中,老夫冒昧的问一句夫人学武多少年了?师承哪门哪派?”
“在下无门无派,都是自学的。”弄潮淡淡说。
弄潮刚说完,对面的光头主持一脸震惊的看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
但是弄察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样子,主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那夫人真是一个练武的奇才。”
奇才吗?
弄潮回想前世,自己为了练就这一身本事,可是经过几次大劫,从鬼门关走了好几次,这才咬牙挺过来。
有些人自身带着一种比常人的优越,天赋。优越,想要赶超他们,唯有自身努力!
弄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想要将自己本身的利益最大化,就要让自己用途更多,这样才能够让自己有更多的利用价值,活的越久。
弄潮对对老者态度很好,这是自己前世养成的习惯,这并不是什么敬老爱幼,而是前是那些位高权重都是年纪大的老者。
弄潮想要在他们手上讨生活,自然要毕恭毕敬,卑微如泥。
时间一长,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养成了这个习惯。
“老夫有一个央求,不知道夫人答应与否,虽然在下提的这个要求很是唐突,可是实在是没有办法,希望夫人能够考虑考虑!”
住持叹了一口气,万般无奈的说。
“主持直说无妨。”弄潮淡淡说。
“我们这个小小的门派,在灵鹫山已经上百年的历史了,原先有上百人,到现在已经调里程数十人……”主持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开口。
弄潮也不着急,点点头,“这也不足为奇。盛极必衰,这是自然法则之一。”
主持听弄潮这么说,这话更说不出口了。
“以前我们不涉世,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那时候我们吃不上饭,穿不暖衣,世道乱的很,为了躲避打仗,我们就来到了灵鹫峰,因为我们的祖师爷会一些拳脚功夫,那时候孩子们没有吃的,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祖师爷为了让他们锻炼身体,就教他们拳脚功夫,慢慢的就成了一帮一派了。”
弄潮静静的听着。
“现在这日子好过了,那些有钱人反而要过上什么修行的苦日子,还说什么体验生活!搅到我们这些不涉事的人不得安宁。”
弄潮点点头,“只要有人就是乱世,人生在红尘中,想要避开红尘,谈何容易?”
“夫人所言也是我心中所想!我们这里只有十几个人,有一半人一辈子都没下过山,有的到这里来避祸的,看着可怜便收留了他们……现在我时日无多了,实在放心不下他们,所以就想找一个有能力的人,来庇佑他们……”
弄潮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
“恕在下不能答应主持,在下也是红尘之人……”弄潮说着,忽然脸色一怔住,就看到住持身上原本什么也没有。
但是在她回绝之后,身上散发着黄色的警告光!
弄潮的神色一点点龟裂,最后化为面无表情。
老天可真会惩罚她!
“可是,如果需要我帮助的,在下一定会义不容辞。”弄潮态度比之前诚恳了很多,“我结婚了,还是个名人,如果我是个寻常妇人或许我可以答应主持的条件,在这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可是我不能,我手上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主持从弄潮的谈吐中也能看出来,她跟寻常的妇人不同。
“那就多谢夫人了!日后少不了夫人的帮衬。”
“哪里。”
回去的路上,弄潮全程面无表情,一清和秋夜择衣可不敢往上凑。
秋夜择衣走的时候,顺走了搓衣板。
一清诧异的看一眼,随即就想明白这搓衣板是作何用途了。
灵鹫峰下面有旅店,非常普通的旅店,一间也只要一百来块钱。
老板看一眼三个人,被弄潮浑身散发出来的凌厉之气给吓住了,一边收钱一边哆嗦这说,“这,这是你们的房卡……”
“谢谢。”一清笑着说。
三人上楼,老板想了想总觉得这个三人在哪里见过……
回到屋里,弄潮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沉着脸不说话。
一清对秋夜择衣使眼色,“秋先生,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叫我一声,打我电话也可以。”
说完,关上门去了隔壁,只盼着秋夜择衣能自求多福。
弄潮磨磨蹭蹭的把搓衣板拿出来,然后放在弄潮跟前乖乖的跪在搓衣板上。
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就这么跪在搓衣板上,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滑稽得让人发笑,尤其是他脸上的肿还没消。
弄潮原本看着某处,这会儿挪到秋夜择衣脸上,沉默的不发一语。
半响弄潮站起来,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躺在了床上,背对秋夜择衣。
她现在心情很乱,觉得老天就是在玩自己似的,想着还不如让老天痛痛快快的把自己弄死过去算了!
秋夜择衣就这么安静的跪着,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就跟一根根针扎似的,又痒又痛。
他宁可弄着粗暴的打自己一顿,也不愿意看见她这样,对自己不理不睬。
秋夜择衣现在可以断定,在弄潮的心中,自己还是占着很大的分量的。
不然为什么坐飞机赶过来,还把自己最喜欢喝的大红袍送给住持!
只是弄潮爱的比较深沉,就算有什么也不会从言语中表露出来。
秋夜择衣越想心里,就越觉得自己是个混账东西。
“以后我走哪里,都给你打电话报告自己行踪,以后再也不隐瞒你任何事情了!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自己受伤……”
弄潮听到最后一句话,不轻不重的冷哼一声。
秋夜择衣听见弄潮出声,面上一喜。
只要出声就行。
“我知道自己说到没做到,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只求你别不理我!”
秋夜择衣对着弄潮的背影说了半天,弄潮也没有动静。
最后只好默默的跪着,这一跪就跪了两个小时。
秋夜择衣跪在搓衣板上,这才有空琢磨一清的话。
至此把蒋瀚文彻底恨上了!
要不是这厮打小报告,夫妻二人现在没准感情和睦的很!
秋夜择衣在心里把蒋瀚文凌迟处死了好多遍,这才琢磨了对方的用意!
蒋瀚文跟自己可是个死对头,他会好心的关心自己?还说特意过来送扇子?
这特么的,秋夜择衣一拍大腿。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打他老婆的主意!
好你个蒋瀚文!
看到时候我怎么收拾你!
秋夜择衣一边磨着牙,一边恨恨的想!
与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得赶紧让这厮找个老婆结婚生孩子,走最好的路就是蒋太爷这里!
因为弄潮,蒋太爷对秋夜择衣印象还不错!在蒋太爷看来,自己孙儿虽然优秀,但是太过孤僻,朋友屈指可数!
秋夜择衣和自己孙儿年纪相仿,都是青年才俊,应该彼此有话说,所以还是诚心希望两个人结交的。
他老人家不知道,自己孙儿跟秋夜择衣早几年就开始结交了,而且打的是你死我活!
三个小时过去了,这膝盖开始隐隐作痛,而弄潮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
好像睡着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弄潮终于醒了。
“亲爱的……”秋夜择衣可怜兮兮的叫一声,宛如被遗弃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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