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起码,他就从怀中的这个女人身上,找到了一分独有的归属感。
和她一直在一起,生几个孩子,一辈子这样到老……
席至衍几乎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在此之前他从没有过要与哪个女人共度一生的想法,即便是颜妤,那也只不过是父母逼婚之下的最佳凑合对象。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发慌,从前他做过那样多的错事,几乎不可饶恕。
现在他和桑旬之间的种种,其实都是他一点点求来的,以至于让他觉得,只要他一放手,她便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席至衍想起昨天夜里,她最意乱情迷的时候,他故意不给,又使了手段来一点点折磨她,于是引得她低低抽泣着求他。
他起先只是坏心想要逗弄她,可渐渐的,就起了别样的心思。
他抵着她,微喘着气问:“你……喜不喜欢我?”
他以前不敢问,因为不敢听答案。
可这次,是她将自己留下来的,此刻似乎是最好的时机。
“好了。”桑旬将掉落的两颗扣子缝上,咬断了线,抖了抖手中的衬衣。
席至衍将衬衣往旁边一扔,又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抚着她的脸颊,与她额头抵着额头,呢喃道:“你昨晚说的……是不是真的?”
昨晚她点头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跳骤停,紧接着便是大片大片的欣喜从心底涌出来,不可抑制。
现在隔了一夜,冷静下来,他不但觉得这不过是情/欲当头时的敷衍,甚至觉得她的点头越发可疑起来。
他疑心桑旬这是在耍他。
席至衍心里越发没底,又补充道:“你说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与他紧紧相贴的女人却突然呼吸急促起来,她一把推开他,声音里有些恼羞成怒:“你到底还要问几遍?”
……神经病!昨晚翻来覆去的折腾她折磨她,就是为了她的那个回答。
见她这样,席至衍心里宽慰不少,但还是磨着她:“我想再听一遍……你不是耍我吧?”
桑旬不语,伸手摸摸他的脸,突然没头没尾的问:“那你喜欢我吗?”
席至衍捉住她的手,在上面印下一个吻,“……我爱你。”
“那你要记住呀……”桑旬突然幽幽叹一口气,然后笑起来,“我从小到大都几乎没有得到过什么爱,所以你要记住……我永远、永远都不会仗着别人对我的爱去伤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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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至衍问她有哪里想逛,桑旬便说想去逛拙政园。
他对这里太熟,便说:“那里只是名气响,其实不怎么样,不如去虎丘?”
桑旬瞪他,“那你开始就别问我。”
不知怎么,现在他被她这样瞪一眼,却觉得十分受用,于是又厚着脸皮来牵她的手,说:“好好,我们去拙政园。”
拙政园地方也不大,不到一上午便逛了个遍。
逛完整个园子后,桑旬发现自己还是最喜欢海棠春坞,于是又拉了他要回去拍照。
席至衍觉得好笑,便说:“绿城就有仿这园子的别墅,你要喜欢,就买一套,以后每年可以过来小住。”
桑旬叹气,觉得和这人没法交流。
但等到了海棠春坞,见到了那几株海棠,便又开心起来,说:“大房子住着太浪费,但是能有院子种海棠就很好了。”
席至衍刚要说话,但手机却突兀的响起来。
他看一眼来电显示,心里一紧,下意识的转头看桑旬,她正不亦乐乎的拍照。
他握紧了手机,对不远处的桑旬说:“我去接个电话,你在这等我,别乱跑。”
她没功夫搭理他,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手机一遍一遍的响,席至衍并没有立刻接起来,直到寻了个僻静的地方,这才回拨了电话过去。
那电话他并没有存在手机里,只是因为前几天打过,他看一眼便记下来了。
“喂?”
“你正在忙?”电话那头传来杜笙小心翼翼的声音,“……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席至衍的声音略嫌冷淡,“你有什么事?”
“我、我想好了……”杜笙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想要明天动手术,可以吗?”
席至衍的脑海里一时不着边际的想起了很多。
他从前也有过其他女友,那时他还年轻,做事张扬又荒唐,知道有女孩子为他明争暗斗、争风吃醋,他虽不以此自得,但却从未制止,有时冷眼看着,只觉得她们可笑又愚蠢。
和桑旬不一样,他从小到大得到的关注和宠爱太多,因此便越发鄙薄,甚至厌弃那些因他的皮囊、财富而来的虚伪的爱。
现在,遇上桑旬,他终于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爱盛给她,心里却忐忑,同样害怕他的爱遭遇她的鄙薄与厌弃。
幸好她告诉自己,她永远不会仗着别人对她的爱去伤害别人。
“……你还在听吗?”电话那头的杜笙唤了他好几次。
“我在听。”他想要抽烟,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在戒烟,于是只得做罢。
“……我刚才说,我想要明天做手术。”
过了许久,他才回答电话那头的人:“好。”
席至衍揉了揉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我明天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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