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给贾敏亲端了一杯热茶,林如海叹息道。
“苦了宝玉了。”贾敏端着那杯茶,温暖着自己冰冷的手。她是看着宝玉长大,又有当年的救命之恩以及多年的相处之情,情谊自然深厚。贾敏知道曾经这孩子是多么天真烂漫,而如今,在经历了一年的战火硝烟之后,竟也被迫成长了么?
林家夫妻相对无言,谁也不能安睡,只能一起苦等着黎明。
烽火是从琼宇门燃烧起来的。那里本就是巡防营安营的地方,只有零散的城兵。巡防营的精兵将琼宇门撕开了一道口子,而后,忠顺在五十名暗部的护卫之下,由琼宇门直抵宫门。
沈君止刚刚回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远处依稀的火光。而他的小姑娘独自一个人,站在宫墙之上,远远的遥望着见见向皇宫逼近的军队。
马蹄声越发的清晰,沈君止也能看见,小姑娘的嘴角越抿越紧。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面对千军万马,之前虽然以一人之力荡平八国,却到底是单枪匹马的单打独斗。战争当然会死人,可是对于球球来说,死人还是太过遥远的事情,至少,她周遭的人都活了下来,也会越活越好。
她眯着眼睛,看着城下被马蹄扬起的沙尘,忽的背对宫墙,向后一仰。
沈君止一直在注意着球球的一举一动,在看到球球向后这样不管不顾的仰下来的时候,他几乎被褫夺了呼吸。脚步一错,沈君止将从宫墙坠落的人抱了满怀。
听着阿止胸口剧烈的心跳声,球球狡黠的笑了笑。伸出小爪子拍了拍沈君止的背,她哼唧了一声,将头埋进沈君止的怀里,许久才道:“我知道的,阿止永远在保护我。我不怕的。”所以阿止,你要对我有信心,你也不要害怕了。
沈君止的眼中有着浓雾,他轻轻的用光洁的下巴蹭着球球头顶的小发旋儿,手却抱得越发的紧了。
良久以后,球球才听见沈君止有些低沉的话语:“若是哪天我护不住你了,那一定是我已经死了。”这是沈君止第一次跟球球谈及生死,也是最后一次。
吻了吻小姑娘和自己变成了一样颜色的双眸,沈君止系好了眼前的白纱——他信任水溶,甚至信任薛蟠,可是却不信任忠顺。若是一会儿短兵相接,他拿自己的眸色做什么文章,反倒麻烦。
球球看着沈君止的动作,想了想,也戴上了婵之给她的黄金面具,掩去了半边脸,只露出精致的唇。她倒是不惧人言,可是妖女魔女什么的,这个锅我大喵教可不背~
近了,马蹄声和金戈声越发的近了。沈君止和球球对视一眼,一齐抬头望向了站在宫阙之上的那道明黄色身影。虽然夜色暗沉,可是宫中灯火通明宛若白昼,圣上在距离宫门最近的望京台上看着忠顺的人马迫近,不经意间,也看见了那两个一高一矮,背负双刀的身影。
沈君止和球球同时抬头,球球对着皇帝挥了挥手,然后,和沈君止一道隐没了身形。
皇帝微微蹙眉,万万没想到这两人会出现在这里。想把自家臭小子揪上来新仇旧恨一起算的狠踹一顿,想把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姑娘也拎过来打屁股,不过眼下,显然都不是好时机。
显然,注意到皇帝的并不仅仅有沈君止和球球两人,在层层人马的护卫之下,忠顺也看见了那道明黄色的身影。
他挥手让队伍停下,在宫墙之外,他仰头对皇帝道:“沈君书,孤还真是不习惯仰望你。”他用的是当太子的时候的称呼,神态里有些挑衅,也有着深深的疲惫。
孤注一掷,说的大概就是他了。
皇帝只平静的笑了笑,仿若并没有看见忠顺身后的大批人马,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忠顺,道:“朕以为,太子哥哥早就应当习惯了。”
太、子、哥、哥,四个字仿若戳中了忠顺的内心,让他多年来尽力压抑的火气顷刻间爆发出来,眸色一厉,忠顺扬声道:“你我明争暗斗了三十多年,今天便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吧,成王败寇,应无怨由!”
皇帝拍了拍手,宫门豁然洞开。而在宫门之内,一队青甲加身的御林军整齐排列。只是,从人数上来看,似乎要比忠顺带来的少上一些。
忠顺的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大笑道:“沈君书啊沈君书,我看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当真以为靠着这些御林军,就能抵挡住我么?盛京的禁令是你自己下的,你连调动北军都来不及!”
沈君书对忠顺的挑衅置若罔闻,他只是点燃了火折子,烧毁了一卷明黄。忠顺知道,那是先帝遗诏,是他最后的保命符。而如今,这本该由朝中重臣保管的遗诏居然出现在沈君书手里,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这是背水一战,他输了,就一定会死。
将那一团火光扔下了望京台,沈君书道:“太子哥哥上路的时候,别忘了回头看看安庆这万里河山。”
此战!已燃!
#球球:感觉屁股收到了威胁,这一定是本喵的错觉,大舅舅才不舍得打我呢嘤嘤嘤,要去太后奶奶那里告状嘤嘤嘤~#
#太后:宝宝快到奶奶怀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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