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这把年纪了,又能为你们操心几年呢。”
以前贾敏到是想过等惜春进门就将管家权放手,可是现在心中却并不是这么想的了。这份犹豫贾敏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惜春却感觉到了。
“您这话说得我可不爱听,什么年纪不年纪的,您不活个七老八十的,这个家谁管呢。您要看着我和阙哥喝西北风吗?”真当她稀罕咋地。
“呸,还七老八十,你个小没良心的。还准备让姑妈给你管一辈子家呀?”
惜春看到贾敏的神色已经回复正常了,不过还是继续说道,“那至少也得到您长孙媳妇进门吧。”
“小不害臊的,这种话也敢说。也不怕让人笑话。”
“管她们呢,只要您不觉得我脸皮厚就行了。”
“你呀。”贾敏好气又好笑地点了点她。
惜春嘻嘻一笑,面上一副不以为意。
......
贾敏带着一颗对女儿的忧心进宫了。
这宫里,能怀上,你还得平安生下来。平安生下来,还要平安养大,不然说什么都是假的。
现在贾敏也想到了数日前,皇上在朝堂说的那番话,心中既是喜悦,又是担心。
喜的是,就算是闺女生了个公主,那自家的闺女也能升上一级位分,成为贵妃。若是上苍许之,侥幸诞下皇长子,入主凤位,那她这辈子的心愿也就了了。
她相信自己的闺女,只要坐上那个位置就一定能够保住。
现在她担心的是还有好几个月,她闺女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
只有生下来,一切才会有希望,有保障。
忐忑不安的心,在见到女儿面色红润的时候,终于落了下来。
史家遭心的日子才刚刚开始,而林家一切都好,包括被自己未婚妻照顾饮食起居的林阙。
知道姐姐怀孕了,母亲要进宫小住几天后,林阙便决定母亲不在的这几天,天天在家守着自己的小未婚妻。
惜春爱睡懒觉,她的生物钟一直很准时,无论是在自己家还是在林家。
所以当她起床后,便听到了林阙一大早就给林家上下人等开会的事情。
然后等她洗漱完毕,就看到厨房拿出十二万分的本事做出来的早点。
那满满一桌子的早点,看得惜春没吃就饱了。
“这是做什么?这大早上的,弄这么一大桌子做什么?”
“这是少爷吩咐的。”侍候的下人毕恭毕敬地回道。
惜春嘴角抽了抽,发现有些不能理解,“阙哥儿呢?”
“有事?”林阙迈脚进屋便听到了惜春问自己的声音。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温和,怎么一夜不见就这般想他了?
太,太...不矜持了。
“你早上吃过了吗?怎么弄了这么一大桌子,哪里吃得完?”
“不知道你要吃什么,所以便吩咐厨房的人,把你日常的早膳都做了一份。”林阙一边说,一边坐到了惜春一旁。
用行动表示,他早上也没有吃饭,正等着她一起用早膳呢。
惜春:“......”她怎么感觉姑妈交给她的管家权,让他儿子夺了去呢?
这是谋权篡位吧?是吧,是吧。
“快吃吧,都是你爱吃的。中午想吃什么,现在说了我也好吩咐灶上的预备出来。”夹了一块筷子抢竹笋到惜春碗里,林阙又接着说道,“你今天还有什么功课要做吗?我让人将花园那里的凉厅收拾出来了,我们一会儿可以去那里打发时间。”
一说起功课,惜春就会条件反射地掰手指头算进宫的日期,刚把小胖手拿出来,就想到了她最近还真的没有功课,黛玉的全副精力都奔着肚子里的那块肉去了,哪里还顾得上她。
冲着林阙摇了摇头,“没呢,姐姐顾不上我。我上午,嗯?”惜春歪了歪头,感觉自己还真的无事可做。
“那上午你给我画画吧。”只要能和她呆在一起,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做些什么。
而且他喜欢她给自己画画。
那时候的她,会一直看他,只看着他。
“嗯,这两年都没给你画过了。我还想着一年给你按四季或是月份画上几副生活画呢。然后画得小一些,后面又硬纸装裱,订成册,将来我们老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看看,追忆一下年轻的时光呢。”
“嗯”,看到惜春光顾着说话也不吃东西,心中忽起一抹调皮,用筷子夹了一道荟三丝送到惜有时候嘴角。
惜春毫无所觉的张嘴吃了下去,嚼了两下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小时候,刘嶙嶙喂饭的年纪了。
杏眼瞪圆,这么多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她嬷嬷知道了,会说她的。
“还要吃什么?”好像是喂出了兴致,林阙竟然看到惜春的样子,更想喂她了。
惜春瞪了他一眼,小幅度地左右看了看屋里侍候的下人,然后才小声说了句,“我自己吃。”
端起面前的百合莲子粥喝了起来。一边喝粥,一边吃着林阙夹到面前小碟子里的菜。
刘嬷嬷一早就吃过饭,正好也在屋里侍候,看到两个这个样子,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后院住着的那个姑娘的底细她一早就打听清楚了,不过是个过了年纪,又带发修行的出家人。
还是姑爷的晚辈,过阵子便要去皇家寺院里修行了。想来也不会成为姑娘的威胁。
刘嬷嬷想到这里,眼里闪过一抹狠厉。
世人都分亲疏远近,谁也别想委屈了她的宝贝。
饭毕,林阙惜春分别漱了口,然后稍坐休息,便牵着手去了书房。
惜春想在书房里画上两幅画,等到下晌再去凉亭那里消暑。
两人并没有去内书房或是外书房,而是仍然留在了正院,在正院的小书房里消磨时光。
因是盛夏,门窗都是开着的。
惜春挑了一个好的角度,让林阙拿着书站在窗边书案处,左右看了看,还是感觉少了点什么,又喊了柳儿,让她拿了一丛柳树枝条,踩着梯子站在窗户外面。
最后都差不多了,她又觉得林阙的衣服少了一丝飘逸,于是又让他换了大纱大卦出来。
看到林阙一身白衣拿着书册站在窗边,惜春一下子就花痴了。
这么帅,这么有型的美少年是她的呢。
双眼眯成一条缝,双手捂着脸颊,笑得一片粉红色。
惜春不知道,别人装饰了她的梦,而她也装饰了别人的视线。
一身翠绿的衣裙,给这个炎炎夏日带来一股清凉。
满头青丝只用两玉簪子松松挽着倭堕髻,额头垂着滴水坠,一对明月铛说话间轻轻摆动。
歪头咬笔杆的样子,尤其让人难以忘怀。
少女犯着花痴,少男看着少女犯情丝。窗外的柳条随着夏风一下一下的飘荡。
坐在书房外树下乘凉的嬷嬷和丫头们,是怎么看现在的环境怎么觉得诡异。
她们的角度是从外面往里面看的。
窗户旁靠墙的大木头梯子上一个面无表情的大丫头抗着柳树叉,窗里边,白衣美少年将书朝窗户,脑袋却转到了身后。而屋里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绿衣少女眯眼捂脸咬着笔杆子。
噢,两人中间,还有两个大丫头一脸生无可恋地抬着一个框架子。
刘嬷嬷:“......”怎么画个画还能竟出妖蛾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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