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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是摔了茶盅,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楚晴停住脚步,关切地说:“珍珠姐姐没被烫着吧,这些碎瓷不如叫个婆子埋起来,免得小丫头毛手毛脚伤着手。”
珍珠抬头勉强笑笑,“五姑娘说的是。”
翡翠微微弯了唇,端起托盘,让了楚晴进去。
东次间只老夫人跟文氏两人在。
老夫人盘膝坐在大炕上,文氏则恭敬地站在炕边,脸色有些不自然,身上大红色柿蒂纹的褙子湿了一大片,有两滴水珠颤巍巍地挂在她发梢,随着她的晃动,无声无息地滴落在肩头。
而炕桌上,仍有一滩水渍,滴滴答答顺着桌角往下滴。
翡翠放下托盘,顺手用抹布将水渍擦了,“适才水太烫,这会儿倒是差不多了。”
分明是接着楚晴刚才的话在圆谎。
即便水再烫,失手打了茶盅,难不成还能将茶水溅到头发上?
楚晴隐约猜出几分,却不说破,甜甜地向翡翠道谢,“正好渴了,多谢翡翠姐姐,”
端起茶盅喝了一大口。
文老夫人看了眼垂手而立的文氏,淡淡地说:“回去换件衣裳,湿成这样像什么话。”
文氏低低应着出去。
文老夫人脸色缓了缓,视线落在楚晴身上,眸中有了些暖意,“这件袄子倒别致,穿着像是大了两岁。”
“就是前阵子缝的,”
楚晴正穿着原本打算用来亮相的真紫色小袄和亮蓝色裙子,听闻此话,便抻开裙角让老夫人看上面缀着的玉兰花,“都是用布条一根根绕起来,然后缝上去的,祖母觉得好看吗?”
她嫩生生的小脸上带着云霞般的粉色,一双水漉漉的眼眸好像在说话,“快表扬我,快夸赞我。”
老夫人不由弯了眉眼,笑呵呵地赞道:“好看,难为这布花做得精细,老远看着跟真的似的?这花心里再缀上珠子就更好了,也不用太大……”
说到此,想起楚晴未必会有这么多珠子,便招手唤了贾嬷嬷,“我记得以前收着半匣子米粒大小的东珠,不知道放哪儿了。”
贾嬷嬷笑道:“就收在那只大红色的箱笼里,我这就去找。”
进了稍间,很快地捧了只墨色涂清漆的匣子出来。
宝蓝色的姑绒衬底,上面密密盛了几十粒东珠,只黄豆大小,难得粒粒光滑圆润。
老夫人转手递给楚晴,“我嫌个头太小,你留着做珠花或者串手串。”
楚晴没推辞,取出一粒在玉兰花的花心处比划,“祖母,回头我也给您做条这样的裙子穿吧?”
老夫人“噗嗤”
笑出声来,“我真要这样穿就成老妖婆了,别被人笑话死。”
楚晴也笑,很快又想出个主意来,兴致勃勃地比划着说:“那我再给祖母做一条额帕,就用这种真紫色料子,不镶宝石,旁边簪一朵墨绿色的芍药花,好不好?”
听着倒是不错,老夫人点点头,“好,不过别太花哨了,要让人看了笑话祖母可不依。”
“不会,肯定不会。”
楚晴信誓旦旦地嚷,“祖母还信不过你嫡亲的孙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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