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第三营是为了让朝廷安心,而特意营造出来的掺沙子编制,但是在中层上,我至少有把握可以越过营官,直接调动一半以上。
而第四营、第五营的时间尚短,成分也比较复杂,没有能够形成相应主官的权威,也没有成型的团体和山头,因此可以暂时忽略不计。
因此这次扶沟整军,让我自觉很有些后世“三湾改编”的气象,以及某种不足为外人所道的,酬酢满志的心情,老子的队伍又开张了。
想当年出奔广府的时候,老子身边才十几个人,七八条枪,闯出一片让数千人谋生的基业来。
而从洛都一路狼狈不堪逃回来的时候,身边也不过半路收拢的几个人手,而现今已经是坐拥近万部曲,据有一方的小守臣了。
突然一句话刺中我的耳膜,忍不住抿在嘴里提神的一口苦茶水,就这么喷了出来。
“新军不过万,过万不可敌……”
我这种时空错乱的既视感,是要那般啊。
“正是……”
好在正在做前敌军情汇总的穆隆,天生一副宠辱不惊的死人脸,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他嗯的一声继续道。
“据说河南道都已经开始传扬了……”
“被本部击垮的那些北军,也有好些跑了出去……”
“估摸就是从他们,最先开始讹传的……”
“本部近期的进击,也有推波助澜之意……”
“主要是为了惑敌的需要……也在那些裹挟驱赶的百姓中,有所宣扬”
难道不能再有多点时髦值的口号和称呼么,我不动声色的搽掉嘴角的残迹,暗自腹诽道。
名声固然是吹开了,收到敌方阵阵的关注和重视是肯定的,但是具体实力的增长却是有限的,后援也还不知道在哪里。怎么看都是个忧喜参半的结果。
不过看着帐内诸人与有荣焉的表情,我还是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吐槽,给咽了回去,以免打击到自己的士气。
好吧,至少我这支部队在敌对阵营那里,已经有了自己风格的字号了,虽然这个字号有点坑。
其实我更想要的其实是“憾山易,憾x家军难”,或是“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这种霸气侧漏的段子。
只是这两者虽然牛逼的很,但是因此树立的fLAG和结局的都不太好。我可不想被“莫须有”的罪名死在某个亭子里,或是最后仅以身免南逃还过长江去。
难道我要找人编造一段“十六幅遗甲起兵”“的黑历史,才能够应景么。
抱着这满脑子异样心思,我穿过两重高墙,转过一个回廊,回到了起居的院落,身边就只剩下两名亲兵,他们垂手止步站在廊下,双手叉腰就地警戒起来。
这里原本是扶沟镇将的私宅,因此条件还不错,甚至还有小庭院和回廊。只是,我也不是讲究的人,只看中这里离位于前衙,临时中军足够近的便利而已。
踏进内室的那一刻,我不由咦了一声,以为走错了房间,不过再仔细瞧瞧,却是没有搞错地方,横置在架子上的刀剑,还是直立在那里被称搽试的,一尘不染纤毫必现的黑光甲,明显都是属于我的东西。
还有那只,懒洋洋的团在我雷纹缕花的銮兜上,用爪子拨弄着紫色羽翎,正玩的不亦乐乎的小猫崽“薛定谔”……只是它的脖子上,被人用彩绸系上了一环缎带,还打着一个颇为俏皮的双环结。
我这下才回想起来,因为驻地的转移,似乎前天正在调养的苏苏,也随着辎重队一起过来了。
虽然是临时的居所,可能呆不了几天,但是还是能让人感受到某种明显的变化,就像是身边拥有了女性之后,所带来的某种细致和整洁的居家感。
虽然只是在室内,简单的陈设和细节上的微微改动,却令金戈铁马的氛围下,那种一贯粗况疏放的日常风格,骤然为之一变,多出几分秋高气爽中的融融暖意来。
烹茶的炉具和杯盏,素色绢纱的帷帐,带水梅瓶里插的晚菊骨朵。显然都是就地取材的。
我一把抓起不知什么时候跳下来,用爪子攀住我裤腿边,各种蹭啊蹭的“薛定谔”,毛团团暖乎乎的放在肩膀上,就向内里走去。
然后就看到了放下来的帷帐里边,隐约曼妙的人影,以及随着动作,微微荡漾而起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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