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随着河阳桥关易手的消息被确认,而成为压倒他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他再不做些什么的话,估计就没有这般首献的条件了。
我这是为了保全更多的城中黎庶百姓,他如是自我催眠式的安慰道,然后对着聚集在身边,顶盔贯甲的一种亲信正式发令道。
不过,以陈贤元掌握的力量和资源,就算是想要开城做些什么,也并非易事,而自从围城开始,
为了防范可能的投降主义倾向和暗中的投机份子,在这种‘门’户出入的紧要之地,都是数部不同归属的部伍组合而成,构成某种相互制约和监督的手段。
不过,因为北面非是南军攻击的重点,仅有一些游骑警哨而已,因此守军的构成相对简单一些,除了他所率的漕军一部人马外,仅有一只来自北岸卫州的团结兵而已。
但是他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夜不解甲衣不宽带,兢兢业业的坚守本职而不敢有怠。
事实上知道他暗中所谋的,仅有身边数个家将亲卫出身的亲信,然后才是通过部下,间接在军中串谋的个别少数人等而已,
为了这个决定,他之前已经通过加强城防为名,安‘插’他们暗中占据和把持了一些要害之处,这下就终是派上了用场。
然后,是焦急而漫长的数个时辰的等待,直到天黑入夜的风雪再度飘摇而起,才在空旷深邃的城头上点起若干火堆作为信号,
令人有些窒息的等待和延迟,差点就要失望放弃之后,黑暗中沉寂的河面仿若是活了过来一般,有什么东西像是萌动的凶兽一般,在河水流动的细碎声响中奔涌而至。
然后,陈贤元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那是一张张载满不明物资的木排,缓缓顺游而下,然后沉闷的撞在水‘门’‘洞’开后的栅格前,发出某种踏踏的声响。
然后,汹涌的火光,一下子在铁铸的栅格上蒸腾而起,霎那间耀目无比的照亮了大片城墙,也将城下积郁的黑暗和生冷一扫而空。
居然是放排火攻之策,陈贤元顿然恍然大悟,但是既然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办法回头了,因为,他已经带这亲信部下,将那些可能出现不稳的将士,给锁死在营房之中,短时之内,就算动静再大,也冲不出来的。
但是他可以指示手下打开水城‘门’,但是对于水‘门’后面,直‘插’到河底的‘精’铁水闸就没有办法了,因为水闸是被自内锁死的,开闸的关钥直接掌握在大内的大元帅府手里,这也是防患这些守军擅自出击和接敌的保险措施之一。
不多久,在烈焰和水汽之中,逐渐融化发软的栅格,在沉重的撞击下,就摧折崩断出一个大半截的豁口,带着下半截部分,缓缓的沉入河水中
沿着被烧开口的水‘门’,顶着跟着余烬和火‘花’,率先从木牌上健步如飞的冲进来,是一只打折独角鲸旗,轻甲短兵的人马。却是南军之中为数不多见的海兵队,他们迅速四散攀附而上,占据了水‘门’两侧的制高处和通路。
顺便将等候已久的陈贤元和他的部下,请到一边去休息,然后就是大群人影错约的,出现在用木排钉联而成的水‘门’河面上,顺着这篇临时的坦途,向着城内蜂拥进军。
“南佬进城了。。”
当得到消息的灵宝公连夜起身,急匆匆的身披戎装登上大内皇城的城头,眺望在北城的方向,
就看见风雪‘交’加的黑夜中,随着隐隐约约喊杀声,点点火龙在城北的方向汇集起来,让人有种不够真实的错觉
“慌什么.”
他像是自我鼓励,又像是的大声宽慰道
”各守其职。。“
“不顾是区区北城一角而已。。”
“我们还有圆壁城、还有含嘉仓城、还有东夹城。。”
“南城郭亦在掌控之中。。”
他很快就按照预先的不知做出决定。
“令领胜捷军、宸卫军自宣仁‘门’,天武前卫和奋威卫自光鼎‘门’,迅速出兵击贼”
“衙前步军在断潭以北诸坊设防,顺便变探明情况。。”
他不是没有预计过各种最坏的情形和对策,包括在苦战之后被突入某条战线的可能‘性’,倒也不算特别的惊慌失措。但却万万没想到日防夜防,就是这么被一个简单的声东击西的计策,就在北城打开了一个突破口。
因此在总体布置方向上,倒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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