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悦淡声缓缓道,面上竟是全然不在意。
安娇娇看着她平淡无波的脸色,心里越发恨得牙痒痒,恨不能将她这副脸皮给撕下来!她最厌恶的,就是何悦装模作样,万事不在意的神色,反衬得自己跟上蹿下跳的小丑一般。
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里的愤恨,怒声呵斥,“何悦,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和薄家那点事,我心知肚明,可没有胡乱编。你自己做的丑事,难不成还容不得别人说?”
听到这话,何悦这才正经看了她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冰冷似雪,“你都知道什么?”
安娇娇怒气磅礴,直声道:“从头到尾!”
“薄家挑媳妇的事不是秘密,私下里也和公司高层们接触过,询问女明星的人品心性和情况。当时,公司提出的参考人选可不止你一个。要不是你背地里使了什么阴私手段,薄总怎么会娶你?”安娇娇的声音里满怀着委屈和不忿。
何悦听到这,却是心思一动,想了个通透。“还有你。”
她说的肯定,只见安娇娇冷哼一声,愤怒地瞪着自己,便知自己心里想的没错。心里,却更是对薄家不以为然。如此隐秘的挑媳妇方式,和古代光撒网细挑选有什么分别?不都是拿着女儿家当物件挑挑拣拣!
她淡淡地想了一瞬,突然对安娇娇问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住处吗?”
安娇娇用力咬住了下唇,不愿猜测是公司告诉她的,回想起不少狗仔也跟踪过她的行踪,肯定是他们将自己的住处位置卖了出去。立时,心里就忍不住怒啐一声。
眼下,她将何悦意外放了进来,又被困得结结实实的,想要反抗也没有力气,只好硬着嘴犟道:“你找到了我又怎么样?管得住我一时,管不住我一世,我就不信你敢把我给杀了!”
她豁了出去,面容阴鹫,凄厉喊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都怨你!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非得把你的所有行径都揭发出来不可!”
说话争执间,整头乱发都散落了下来,衬着她阴沉的面孔格外凄惨执拗。
何悦冷然看了她一眼,忽而嗤笑了一声,惹得安娇娇头脑里的那根弦一下子崩断了。
她急促地喘息了几口气,整张脸皮气涨得通红,有些疯狂地收敛不住声音,怒吼道:“你笑什么?”
然而,何悦只是轻声道:“我笑你傻。”
这几个字音一落,安娇娇蓦然脸色狰狞了起来,眉眼间全然是阴霾和戾气。
“我今日敢来,自然是有所凭仗的。那人不光给了我你的住址,而且将你以前所有的把柄都给了我,先前网上曝光的那段录音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前菜。怎么,你还满意吗?”何悦莞尔笑道,颇含深意地看着她。
霎时间,安娇娇的脸色就突变了起来。她猛然想起了一个人,最熟悉自己的所有情况,最亲近自己,最知晓自己的把柄和痛处,她的脸色瞬间就黑成了锅底。
原来,是她的经纪人。
“他这个贱人,竟敢作出这种事,看我不撕破了他的皮!”安娇娇压抑不住怒气,平地怒喝了一声,整个人都阴沉似水。
何悦轻佻眉梢,知道她有所顾忌,就更加舒心地继续道:“所以,妹妹——”
她泰然起身,垂眸向下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安娇娇,淡然嘱咐道:“乖一点,否则你的那些小秘密可就藏不住了。”
一听此话,安娇娇的整个下嘴唇都被她自己咬得鲜血淋漓,可见是恨极了。她干脆就破罐子破摔,放声威胁何悦,“大不了就是两败俱伤,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怕什么?”
何悦冷笑一声,怜悯地看着她,“胆子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命有几条?”
她讽刺地看着她,“威亚那件事,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另一个掉落的姑娘现在还躺在医院。不如你同我说说,故意伤人罪能判几年刑?”
安娇娇脸色大变,眼睛瞧也不敢瞧她,额头上越是冒出了一涔涔的冷汗,将整副妆容糊得一团乱。
此时,她也顾不上别的,只能紧紧攥着手指,硬着头皮道:“你少冤枉人!有证据吗?”
一颗心七上八下吊在了半空里,却听何悦忽然轻笑了一声,“当然有,你忘了是谁在帮我?”
猛然间,安娇娇的脸上就一片铁青。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经纪人竟然会反水倒向何悦,这不是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把柄错处全往何悦手里塞吗?
想起这些年做过的腌渍事,背后黑人,争抢角色,打压对手,暗地里可是对付过不少娱乐圈的人。要是何悦随意从手里泄露出了一星半点的东西来,她恐怕得被所有人磋磨死!
就算是她不想在圈里混了,可像是断威压、做手脚、害人受伤换角色的事情,也是做过几回。甚至当年有一个新人,更是毁了容貌被迫退出娱乐圈。要是真追究起来,恐怕她少不得蹲几年的监牢。
想到这,安娇娇全身冷汗淋漓,忽地四肢无力,瘫倒在了地上。
见到这副情景,何悦冷哼一声,一把小刀“蹭”地扔在她的身前,懒得给她解开绳子,径直就向外走去。只听安娇娇凄惶虚弱的声音在后喊道:“何姐,你饶了我吧,我——!”
“砰!”
大门一关,门外的徐玉翠心急如焚地迎了上来,一把揪住她就急声道:“你疯了啊!亲自跑过来,被人看到怎么办?一点名声都不要了?!”
何悦淡然地将一个手机扔给了她,“安娇娇的手机。”
顿时,徐玉翠就像是捧着一个烫手山药一样,慌张地赶紧塞到兜里,小心地打量四周有无人看到。直到两人走到地下车库,遮掩地上了一辆借其他人的车,才猛然大喘气松了一口。
“你啊你!”徐玉翠简直就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自己今日也是疯了,陪着她这么胡来。
何悦却是面色沉静,向着座椅上一靠,不再说话。
见状,徐玉翠只能暂且压下了心里所有的话,快速开车离开。
却不曾想,在她们离去不久,地下车库角落里一辆静悄悄的黑色商务车打开了门,一队黑衣男子鱼贯而下。
“薄总,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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