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炤宁深深地呼吸着他的气息。
记忆中他的怀抱是暖暖的,气息是春日里阳光与风交融的感觉。
此刻,比记忆中多了清苦的药草味道。
她左手落在他背部伤处。
不知为何,想狠狠地去触碰去加重他的伤,可也只一个动作的时间,便狠不下心了。
她只抓住了那块衣襟,慢慢的狠狠的抓在手里,太过用力,这手势险些崩溃,似她心绪一般。
“疼么?”
她轻轻地问,“四哥,你疼么?”
久违了的一声四哥,险些让他的泪掉下来。
他知道,她问的不是伤,“疼。”
“我也疼。
撕心裂肺抓心挠肝的疼。”
师庭逸反身落座,把她安置在膝上,紧紧的拥住她,“是我不好。
怎样你才能好过一些?你说,只要我可以做到。”
“我们好好儿说说话吧。”
炤宁把脸埋在他肩头,不让他看自己。
告诉自己,权当醉了,暂且贪恋片刻他怀抱的温暖。
过往中跳到他怀里、背上的情形,总在梦里出现。
梦里的彼此,笑得那么开心。
“也许每个人的欢欣都是有限的,容不得肆意挥霍。”
她说,“爹娘太疼爱我,疼爱的过分了,我失去了他们。
后来你对我太好,也过分了,我只能再失去你。”
师庭逸听得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胡说。
不准这么想。”
她环住他颈部,用额头去蹭他的下颚,“在外面的时候,每次听说你打了胜仗,都为你高兴。
平日都不敢承认怨恨你,只宽慰自己:你只是欠我一份信任。
这辈子你给不了,下辈子我再跟你讨要。”
“为何要等那么久?”
他抚着她的面颊,“此生事,此生了。
若有来生,我们要无悔无憾地重逢。”
“怎么了呢?我不要做你的债主。”
“自你十四岁那年,你意味的就是我余生岁月。
若只为那份亏欠,我兴许早已恼羞成怒。”
他减轻了力道,将她安置得更舒服一些,“我每一日都在想你、担心你。”
“那该怎么办?”
她问他,“你还喜欢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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