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再则是不知朝遇安会不会和喻潇说些什么,很是忧虑。风影和月影帮着她换了衣裳。长朔睡了,不用她再操心,这才去到正厅候着,等了一会儿,来的不是皇帝,而是喻潇。
喻潇同样换了身衣裳,见到红绣时一脸的淡然:“有话想同你说。”
红绣的心突突直跳,嗫嚅道:“靖王和你说了什么?”
喻潇镇定自若:“你很在意他的事?”
红绣觉得呼吸有些不太顺畅,她悄悄打量喻潇的脸,太过风平浪静,定是知道了一切,便微微咬着唇:“一开始我想找机会同你说,可是……”她觉得鼻子有些酸,“不知道怎么开口。”又不是好事,她怎能当做寻常之事聊天话家常般说出来。
喻潇抿嘴一笑:“不想说,便不要说。”
红绣听了却觉得是另外的感觉,抬头看他,拇指指甲紧紧掐着食指,轻声地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她害怕自己稍微大声一点,便会哭出来。
喻潇微愣,她想哪去了,再仔细端详她的脸,倔强成什么样了,忍不住地心疼,忙将她圈入怀中:“说什么傻话呢……”还想说些什么,却能感觉红绣的肩头已经在抽动,连忙去安慰,“对不起,对不起……”
红绣抽泣道:“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
喻潇轻抚她的头发,喃喃道:“喜欢到不能再喜欢了。”而后慢慢松开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红布小包裹,“方才忘记了,离开安徽时祖母给我一个玉镯子,说是要给她孙媳妇的。”他微笑着层层打开,“我就想罢,若是不合适可怎么办,要不,你帮我试试?”
红绣脸有些红,没有说话,可真要戴那镯子果然有些费力,不由地嘟囔道:“小了些。”
喻潇又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红绣觉得有些面熟,他将丝帕包在她手上,再一撸,玉镯子刚好穿手而过,喻潇抽回丝帕,眉头微挑道:“呐,戴上喻家祖传的镯子,往后可就是喻家的人了。”
红绣觉得耳朵都烫了起来,只看那手帕,绣纹太过熟悉:“我的帕子怎会在你这?”
喻潇轻轻咳嗽,才道:“你忘了?上次我手上沾了墨,向你要,你给我的。”
红绣“哦”了一声:“宣政殿,靖王求赐婚的时候罢?”她才后知后觉,“原来那时你是故意打翻砚台的。”
“你才知道?”喻潇用中指弹她的额头,“不然呢?眼睁睁看着别人跟皇上讨你做夫人么?”
红绣自然带着些嗔意:“早不告诉我!”
喻潇捧着她的手看那个凤血玉镯,戴在她手上格外好看:“现在知晓也不算迟。”
红绣这才想起来正事,轻声道:“皇上在郡主府。”她指了指后面,“好像同母亲闹矛盾了。方才我回来的时候,皇上就站在母亲房间门口的院中……”她又看着喻潇,补充道,“后来皇上叫我在正厅等他,说有话同我说,你要不要先去后面给他请安?”她又觉得不妥,“算了,你还是回府得好,这么晚你来找我,于礼不合。”
喻潇哪管那么多,只道:“我还有事想同皇舅舅说呢。”说着欲往后院走。
红绣拉他的胳膊:“你想说什么?”
“笨。”喻潇只轻轻敲她的脑袋,没有说别的,却拉着她的手一起走。
下了石阶,正好与单福庭迎面相遇,单福庭拱手道:“启禀德阳郡主,方才皇上和陆御侍走了,让您不必等他。”
红绣有些纳闷,没看见啊,估摸着是从后院出府的:“我知晓了。”
单福庭去看喻潇:“喻公爷刚好在这,奴才传万岁爷的口谕,让您明日午后去宣政殿议事。”
喻潇有些诧异:“单公公可知是何事?”
单福庭有些犹疑,见旁边又无他人,才唉声叹气道:“万岁爷今日同陆御侍起了争执。”他似是提点着什么,“为了那个不能在朝堂说的话题,陆御侍有些生气,这不,万岁爷晚上又来示好。”转而他脸上堆着笑,“将将才哄得陆御侍开了门,软言细语的,便一同回了宫。”
红绣和喻潇当然知道那个不能说的话是什么——立太子,红绣先笑:“有劳公公。”说着要送单福庭出门,唤了江恩过来,“送——单公公。”
江恩自然明白红绣“送”的意思,身上银票还是有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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