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玄溯实力相当,如果一不小心处于劣势,周围没有能帮得上忙的人啊……果然是她家教养出的正派修士,就是会心疼人,不像那个搞事王,一副恨不得世界毁灭的疯狂劲,想想就心烦。
“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的。”收到后辈关心的老祖心情渐渐好转,声音下意识放轻,“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叶双明明并不是多么认真在许诺,但她的话里仿佛有一种特别的魔力,牢牢地抓住君陵的全部注意力。
少年目光专注地凝望着眼前之人的侧脸,青丝被风吹起,略显凌乱地贴在她耳边。
“那个疯子怎么可能只满足于伤到我的程度……”叶双含糊不清地嘟哝一句,她也不管君陵有没有听清,话锋一转,又跳回之前的话题,“我们两个人同为化神修为,严格来说,谁都奈何不了对方,若你真的担心有个万一的话……”
眼看着目的地碧落峰已近在咫尺,叶双收回用来吊住君陵的那丝灵力,长袖一甩将人卷到跟前,按住他的肩膀缓缓降落在山顶的洞府前。
“我可以向你保证。”叶双说话的语速放得极慢,似乎每一个字出口都要经过极为慎重的思考一般,“最糟糕的状况,是我与玄溯一同消亡,否则,凡我所在一日,他就没有机会闹事。”
君陵扯了扯嘴角,敛目不语。
摇光老祖她……果然没说实话。
这话语里的熟稔,是作不了假的,她或许压根还没意识到,自己谈论起那个魔修时,语气虽时有愤恨,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若非关系匪浅之人,怎么可能会是这种态度?起码,面对着他们时,老祖就从未展现出这种情态……
而且,老祖说了她能随意进入对方的梦中,竟然……还若无其事地说出一同消亡这种话!
君陵发觉自己有些压制不住喉咙里的气血翻涌了。
都说到这个份上,老祖她……还下意识地为那个人掩护。
君陵只觉得一颗心不停往下沉,或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手脚发冷,如堕冰窖。
但他望着叶双的背影,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只是一个小辈,哪里有资格询问老祖的私事?
叶双却自认为这个承诺的分量已经够重了,这下君陵应该能定下心来,于是转过头去,向着洞府里传音道:“芙溪可在?”
没等多久,洞府内就飞出一个青色的身影,来人着了青衣,如云的乌发只用一根木簪挽起,姿容秀丽,在看见叶双的刹那,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立时浮现惊喜之色。
“老祖,您何时回来的?怎的不通报一声,好让盈盈前去迎接呢?”碧落峰的大师姐叶盈盈褔身向着叶双行了一礼,含笑嗔怪道,语气是说不出的亲昵。
这宛如小女孩撒娇一般的话语登时令跟在后头的君陵眉心一皱。
叶双不觉得有何不妥,倒不如说她对这种软妹子的示好一向没什么抵抗力,她随即也微微一笑,唤道:“盈盈。”
叶盈盈抿着唇,温柔地应了声,视线落在叶双身后的君陵身上。也许是身为炼丹师的职业敏感,她马上察觉到君陵受了伤,不由诧异问:“君师叔这是怎么了?”
面对软妹子水灵灵的大眼,叶双实在没好意思告诉她说这是自己打的,含糊其辞地瞒混过去:“一点小意外……芙溪不在么?”
叶盈盈答道:“师尊她忙着给别宗送请柬呢,五门大会这等大事,需得她亲自前去邀请才更显诚意。”
叶盈盈心思通透,她很快反应过来,明白了叶双要找芙溪的用意:“老祖,若只是疗伤的话,盈盈虽才学疏浅,但还是足以胜任的。”
她将两人往洞府里边引去,边走边说:“老祖,当时君师叔带着楼姑娘回宗门时,盈盈不见您的身影,不知有多担心呢,后来才听师叔说,您是有急事要办。”
“对了。”叶盈盈一提,叶双顿时想起一些遗忘的事,“闻无圣现下如何?还有楼若淳……那孩子怎么没见着?”
叶盈盈耐心解释:“多亏老祖您将魔气祛除干净,无圣尊者已无大碍,前几天又跑出去游历了呢,至于楼姑娘……盈盈认为既然老祖不在,自然不好把她留在您的洞府,于是便擅作主张带来碧落峰安置,还望老祖莫要怪罪。”
看起来玄溯留下的烂摊子算是收拾干净了……
叶双心中对这个能干的后辈更是满意,她摇摇头:“你做得很好,盈盈……”
“叶师姐!”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从洞府最里间窜出一个人影,他直往三人扑来,“我都跟师尊说过多少次了!我没病!师姐你到底还要把我关在这儿多久!”
看清说话之人样貌的同时,叶双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掌中的灵力迅速幻化成长鞭,手一扬,那条鞭子就抽在了来人的身上。
他立刻吃痛地停住脚步:“不用这样吧!师姐你是打算换个疗法了……咦?摇光老祖?”
叶双的动作只在电光火石间,直到鞭子抽打肉体的声音响起,叶盈盈才回过神来:“简师弟!老祖,这……”
哦,糟糕了。
叶双沉默地望着简衍惊疑不定的神情,又默默地收起鞭子。
都是因为之前这家伙犯病的时候,她抽打上瘾了……结果一看到简衍的样子,就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
摇光老祖环视了一圈三位神情各异的后辈,在心里默默扶额。
如果说她只是条件反射……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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