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沈舒窈悄然道:“王爷,莫非是怀疑,臣妾会跟此事相关?”
不等回答,自挪了下地,屈膝垂首道:“近来因得了宏睿,先前只在宫内,又才出宫这两日,何曾有暇留心旁事?何况,向来有薛先生跟王爷知交,我哪里说过半句不是?只偶然为了王爷的清誉着想,怕那些可畏人言,才规劝两三句罢了,又怎会做出这些胆大包天,胡作非为的歹行恶事?”
毕竟正是养月的时候,行礼之即,身子便颤巍巍地。
静王上前一步搀住,说道:“我其实知道你向来贤惠,就算心有微词,至多只是隐约提醒。可知……我忧心的并不是你。”
沈舒窈怔了怔,复低声问道:“王爷说的,难道是叔父?”
静王不答,只眼带忧色。
沈舒窈沉吟,片刻道:“可是,叔父又有何必要大张旗鼓地做这种事?又有太子府杜总管在其中,这可是个棘手的人物,以皇太孙的脾性,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若真闹出来,跟太子翻脸,又有什么好处,不是自寻麻烦么?”
静王听她温声说来,便道:“或许是我多虑了。沈相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只不过,到底是什么人暗中行事?”
沈舒窈道:“是谁且慢慢地再查,终究会水落石出。只是既然薛先生不见了,王爷还要快些派人去寻才是,若真的被有心人拿了去,只怕……万勿有个好歹才是。”
静王将她的手握了一把:“甚是,你且好生歇养,我先去了。”
沈舒窈又叮嘱:“虽是事忙,王爷也要越发留意谨慎。”
静王出门,房中便只剩下沈舒窈一人,原本含忧的眼神却渐渐地冷了下来。
她挪步退回床边儿,默默沉思半晌,便唤了贴身婢女如茗进来,吩咐道:“去门上,把平常叫来。”
云鬟是在这日午后,才听说薛君生同也失踪的消息。
起初还当是众人误把杜云鹤的事传错了,后来连手下的书吏都在提此事,才知道是真。
云鬟深觉蹊跷,虽此刻不知发生何事,却本能觉着二者之间有些牵连。
她担忧君生心切,本想立刻前去查看究竟,却又担心会被斥责“因私废公”,见时候不早了,因此只暂且按捺,想要尽快将手头公务处理妥当,回头再去。
正心神不宁中,外间书吏来报,说是尚书请。
云鬟忙起身,匆匆前往,实则不知白樘是何吩咐。
入内相见,白樘道:“你可听说太子府杜总管、以及畅音阁薛君生相继失踪之事?”
云鬟道:“听说了。”
白樘道:“如今这两个案子,都在刑部手里,我想让你负责一件儿。”淡淡说到这里,白樘抬眼:“你想选哪一件?”
云鬟怔住:“尚书是说……”让她选?这是何意?
白樘翻翻手上卷册,复扫她一眼,却始终静然无波,仿佛在等她的答案。
在他面前,自不可做这等徘徊犹豫之态,云鬟极快一想,道:“我想领薛先生失踪一案。”
白樘颔首:“好。此事便交由你去追查。”
云鬟稍微松了口气,正要退出,忽地想起昨晚上所见的情形,却不知清辉是不是已经将实情告知了白樘。
谁知白樘早看出她有些忖度之色:“可还有事?”
云鬟忙垂首道:“尚书……昨夜可曾回府?”
白樘道:“不曾,怎么?”
云鬟哪里敢再想柳纵厚酒馆中的举止,只是若还再跟白樘说下去,只怕少不得就要亲口提及了,只得道:“并没有,下官随口一问,请尚书恕罪。”
白樘见她脸上竟有些不自在,忽道:“我听说昨夜,你……季行验,还有清辉三人,曾一同出外饮酒?”
云鬟正往外退,听提起来,硬着头皮道:“是。”
白樘问道:“是否有事发生?”
云鬟心中叫苦,沉默片刻,勉强道:“似乎……清辉公子,有话要跟尚书说。”
白樘道:“你可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云鬟甚是尴尬,自后悔方才多问了那一句:“下官、不……不甚清楚。”
白樘微蹙眼眉看了她一会子,终于道:“既然如此,你便去罢。”
云鬟急忙答应了声,再也不敢停留,忙忙地转身出门,身后白樘望着她有些着急的背影,却蓦地一笑,笑影里掺杂了太多东西,竟叫人无法形容。
且说云鬟沿着廊下往外,且走且思忖君生之事,又暗暗祈盼他平安无事。
正走间,却见前方院中慢悠悠走出一道人影来,却是季陶然。
季陶然见她匆匆地,便问:“去哪里来?”
云鬟道:“方才尚书传我,把薛先生失踪的案子交了我来追查,我想即刻便去畅音阁看一看。”
季陶然道:“是你领了此事?”
云鬟点头,季陶然见廊下无人,拉住她道:“不是我说,此事只怕不好处置。”
云鬟问道:“怎么说?”
季陶然道:“你可知道,是谁来部里报案叫查的?”
云鬟也知道君生跟静王最为亲厚:“必然是静王爷?”
季陶然摇头,云鬟道:“是畅音阁的人?”
季陶然不由一笑,仍是否认。
云鬟看着他的笑影,忽然福至心灵:“难道……是、六爷?”
季陶然这才慢慢地点了点头。
云鬟大为意外,道:“可是……六爷若是来报杜云鹤失踪的事,倒也罢了,如何还要管薛先生这一则?除非……这两件事有牵连,可若是有所牵连,为何方才尚书叫我选一件儿?”
季陶然道:“是不是有牵连跟尚书为何叫你选,我不知,我所知的是,正如你方才所猜想的,薛先生出事,按理说最紧张的人该是静王,前来报案的也该是静王殿下,如何殿下未曾来,反而是六爷来了呢?”
云鬟已有些被饶的糊涂了:“许是静王殿下还不知情?”
季陶然道:“听说六爷早上便分别去过畅音阁跟静王府了,静王殿下能不知情么?”
云鬟道:“那又是怎么样?”
季陶然道:“除非是静王殿下不愿闹大,而六爷……他心里怎么想的,我就不明白了。”
云鬟略觉心跳口干,见时候不早,便道:“你可有事?若无公务,跟我同去一趟畅音阁可好?”
当即相偕往外,正将出门,季陶然忽然说道:“啊,是了……那件事,我跟尚书说了。”
云鬟问道:“没头没脑,哪件事?”
季陶然嗤嗤笑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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