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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作坊再多,能产出的商品再精美……对不起,没人要了,在这個时候,粮食,蔬菜,盐巴,这才是最根本的东西。
当初张希孟为了能保住扬州,费尽了心思,又是调拨粮食,又是向外迁移人口,缓解压力。
同时把军中订单转给扬州,又帮着开拓民间市场。
反正就是竭尽全力,让扬州能运作下去。
元末扬州,从八十万锐减到十八户,走死逃亡,一座城市都成了空城!
而在这个时空里,扬州百姓先是向外迁移了二十多万人,老朱渡江之后,又迁居江南十多万人。
随着朱元璋在江南站稳脚跟,地盘越来越大,人口越来越多……扬州竟然难得走出低谷,开始向上发展,城里的人口恢复到了六十五万!
谁的心里能没有一笔账!
没有上位,没有张相,处在各方势力中间的扬州,会是个什么下场,天都不知道!
“上位登基称帝,天下归心!”
一杆来自扬州的大旗,迎风飘扬,渡江而来。
巢湖方向,同样有人赴约……作为朱家军水师的摇篮,巢湖出身的将领,把持了八成水师将领名额,俨然除了淮西集团之外,第二大强悍的势力,而且还跟淮西水陆并力,各有一摊。
不过这帮水师将领还都很明智,知道水陆两军不在同一地位上,他们的根基也远不如淮西诸将。
但是他们也有点优势,那就是张相曾经短暂担任过水师大都督,算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别看张相卸任了,我们这些人就认你了!
巢湖不光出水师,而且随着均田的推进,曾经饱受水贼之苦的周边地区,庐州等地,竟然第一次彻彻底底消灭了水匪。
历来改朝换代,巢湖水贼,生生不息。
除非圣人出,否则贼不灭。
如今贼灭了,岂不是圣人来了?
一支船队出巢湖,沿着当初巢湖水师的路,向着应天而来。
曾经和赵普胜一起统领巢湖水师的李普胜,自然不甘落后,他代表的正是最早抗元的彭党中人。
李普胜,邹普胜,还有欧普祥。
他们率领着彭党旧部,已经退出军中,解甲归田的一批老人,向着应天赶来,路上李普胜就忍不住揶揄欧普祥,“怎么,还想着跟人家斗吗?当初给你那么好的条件,你不答应,觉得你在袁州有些号召力,谁都听你的,现在如何啊?”
欧普祥脸都黑了,就别揭短了,心头流血啊!
“李师兄,袁州可不只是我的袁州,咱们彭党经营了多少年,当初彭祖师就下功夫了,你说咱们的势力,怎么就瓦解冰消了?我,我想不通!”
“你有什么想不通的?”邹普胜冷笑道:“彭祖师的庙宇我给建起来了,崖山的祭文我也烧了一份,送给他老人家在天上看……吴王不是咱们彭党的人,可他对祖师的评价,比咱们彭党还高,千秋之后,世人还能知道彭和尚,全都靠着这篇祭文了。别的不说了,我心服口服!”
李普胜也颔首道:“是啊,论起格局心胸,吴王当真是天下无双!要是再年轻几年,我也想和丁师弟一样,替他效命啊!”
邹普胜一笑,“现在也不晚,我听说明玉珍那小子派人过来了,意在遣使通好,我看咱们不妨找找旧部,联络一下朋友。巴蜀难安,咱们该出把力气才是!”
李普胜欣然点头,至于欧普祥,只剩下叹息了。
食君禄,报君恩。你们没吃老朱的俸禄,这么给他卖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真是想不明白。
欧普祥不懂,可是当他进了金陵之后,很快就有了答案,就在皇宫对面的英烈祠前,有一面石雕,刻的就是彭党首义!
听到消息之后,欧普祥怔了好半晌,突然蹲在地上,老泪横流。
“我,我服了,心服口服!吴王就是当世圣主,除了他,谁也没有资格!”
就在彭党的人到来之后,从温州和台州动身的方国珍部下也来了,至于福州的陈友定,扭扭捏捏,也派遣使者,只说是恭贺朱元璋登基,并没有纳土归降的意思,但是懂的都懂,你要是有胆子抗衡,何至于乖乖过来?
随着陈友定之后,张士诚同样更不情愿地派人来了。
收下了他们的贺表之后,由刘三吾率领的岭南百姓也到了,值得一提,在这群人当中,竟然有海南的黎民,他们带着天涯海角的祝福,竟然也到了。
此时的应天府,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热闹得像是开了锅。
这还不打紧儿,就在大家伙期待着谁还会来的时候,一队使者从山东赶来了。
毛贵到底派出了使者,前来恭贺,只不过再给老朱的信件上,毛贵只写了自己的名字,没有任何头衔。潆犨多谢大家月票订阅推荐票
他只是毛贵,不是韩宋的平章。
朱元璋浑不在意,张希孟更不在意……只有去了韩宋的官职,才好接受咱的任命!
只是唯一的问题,在毛贵的使团当中,还有两家很显眼,一家姓孔,一家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