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啊!”
江楠喝着奶茶,笑呵呵解释,等她一抬头,却发现孙炎目瞪口呆,傻傻看着她。
“怎么?我说错了?”江楠惊问。
“没!”
孙炎连忙摇头,苦兮兮道:“我,我是自愧不如啊!张相所想,我这个手下都不明白,还是江提举,你和张相真是知己啊!”
“知己?”
江楠略微怔了怔,随即苦笑道:“大约是同病相怜吧!其实他也挺孤单的,这么多年,他都没庆祝过生日。”
孙炎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事,貌似的确,张希孟从来没有过生日,甚至作为部下,连张希孟的生日都不知道是哪一天的……
他是越发惭愧了。
“江提举,你,你知道张相的生日?”
江楠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再过几天给张相庆祝一下,一准没错。”
“为什么?”
“那是陛下和皇后救了张相的日子,也就是从那以后,张相追随陛下,这么多年下来。他和曾经的张家没什么关系了。如今的大明,倾注了他太多心血,他一心想着让大明更好,能想到自己的时候,着实不多。你要是方便,就联络几个部下,给张相办个生日宴吧!”
孙炎深深吸口气,看向江楠的目光,已经大不一样。
“江提举有心了,我现在就去联络。”
江楠又道:“我的意思用不着太多人,就是张相的部下,再有几个身边人,动静太大,反而不美。”
孙炎再度点头,他果然去安排了。
又是三天时间,就在张希孟的府邸,一众部下提着食盒,笑呵呵来到了张希孟的府邸。
为首的正是江楠,她从食盒里面取出了一尾清蒸鲥鱼,还有一条烤羊腿。
孙炎紧随其后,食盒里面有蟹粉狮子头,文思豆腐。
然后是刘伯温,他的食盒里面是东坡肉和龙井虾仁。
宋濂的食盒里面装着蜜汁火方,冰糖甲鱼。
在他们后面,又是几个老部下,一共准备了二十多道菜。
他们的到来,把张希孟都弄愣了。
“你们这是何意?”
江楠笑道:“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和张相一起聚餐……放心,这些菜都是我们自己拿俸禄买的,用不着张相破费。”
张希孟忍不住笑道:“我只是钱没有那么多,又不是真的穷酸!最近这段时间,光是稿费就收了好几千贯,还不知道怎么花呢!”
大家伙都华丽的无视了张希孟的话,咱就不能把钱和张相放在一起,俗气!
刘伯温率先笑道:“张相,有钱也买不了热闹,难得凑在一起,美食当前,正好聊聊天,品品八方滋味。”
张希孟略怔了怔,也笑了起来。
“说得对,快请坐吧!”
说是请坐,可张希孟的府里,还没来过这么多人,一时竟然没有足够的椅子。孙炎想去寻找,张希孟看了看旁边的书架,对大家伙道:“别麻烦了,以书为椅,岂不美哉?”
众人稍微迟疑,刘伯温就笑道:“在别人那里,坐在书上,自然是无礼之举,不敬圣贤。可是在张相这里,珠玉在前,有些书也的确只配垫在屁股下面,能充当椅子,都是运气!哈哈哈!”
刘伯温说完,竟然真的抱了一摞子书,垫在了下面。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取来了书籍,垫在了下面,在他们面前,是一张不高的竹床,本是张希孟休息的,由于够宽够长,也不是很高,正好方便众人围坐。
几十道菜肴摆好,虽然无酒,色香味俱全,也足以让人醉了三分。
大家伙环顾,首先说话的还是刘伯温。
“张相,说来惭愧,当年你力主均田,倡导抑制豪强,打击士绅……我当初还糊里糊涂,没有想清楚。这几年西南之行,总算让我幡然醒悟了,作为士人的刘基死了,如今的刘基,是大明的臣子,也是张相门生……不管张相认不认,这杯茶……门下学生敬张相!”
说着,刘伯温以茶代酒,满饮一杯,随即夹了一枚拳头大的狮子头,嚷嚷道:“先说先吃啊!我可是好长时间,没吃过家乡味道了。”
说着刘伯温大吃大嚼,惹得宋濂摇头,“好好的谦谦君子,成了下里巴人!俗气!”
吐槽了刘伯温之后,宋濂对着张希孟感叹道:“张相,这些年我不过是摆弄文字而已!前些时候,倒是依照张相的划分,修订了一份通史教材,已经发给了下面的学堂。书是按照张相的划分方式撰写的,仆忝列主编,实在是心中有愧啊!”
听他这么说,大家伙齐齐赏了宋濂一个白眼……全天下的读书人,都要看你编的书,你都赶上孔孟朱熹了,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