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二流将领,可即便如此,也不是小小的苏州能扛得住的。
山雨欲来,风雨凄凄。
偏安的张士诚,到底失去了偏安的资格。
他叫来了手下将领,包括自己的兄弟们,大家伙围坐一起,张士诚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过,其中好几个人,都是身形肥胖,肚子突出。
怎么看,都没有多少剽悍之气,反而先像是发福的猪,空长了一身膘,只等着别人宰了吃肉。
张士诚心中懊恼,却也无可奈何。
“事到如今,寡人也就不说太多了,朱元璋在中原决战,侥幸获胜。如今必定要一统江南,我们想躲也躲不了。这一战,无论如何,也是要打的。”
张士诚发现手下人面色深沉,惶恐更甚,忍不住大怒。
“怕什么?寡人从一个私盐贩子起家,有了今天,独霸一方,威福自专,杀伐果断,好不快活!我够本了!姓朱的休想让我投降,寡人要跟他拼到底!”
终于,张士德道:“兄长放心,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几年朱元璋又是和陈友谅决战,又是跟察罕拼命。我们只是休养生息,如今十万大军,骁勇善战,府库当中,粮饷充足,战一年半载,不成问题,打起来指不定怎么样!”
这话说得张士诚来了兴趣,立刻道:“确实如此,我们只要有必胜之念,朱重八就没什么好怕的!”
总算勉强鼓舞了士气,正在这时候,毛贵就到了。
张士诚还是热情款待,“久闻毛兄大名,你统领山东红巾,北伐大都,虽然未能成功,却也是震撼元廷,鼓舞人心,天下无不知晓你的大名。”
毛贵笑容可掬,“怀王谬赞了,在下受之有愧。”
这几年来,张士诚最听不得的就是怀王两个字……他在朱元璋手下受尽了屈辱,偏偏又没法报复回去,就变得格外敏感。
“毛兄,寡人实在是想不通,以你的身份,为何要归附大明,只做个管外务的尚书,实在是屈才了。你要是能到我的麾下,寡人的丞相,虚位以待啊!”
听到这话,毛贵直接笑了,“怀王,你说在下北伐,你可知道,在下手里有多少兵马?”
张士诚眉头紧皱,“据说有二十余万。”
毛贵朗声道:“极盛之时,兵马不下三十万,占据山东八府,近百县之地,徐州,大名府,这些要地也都在我的手上。”
毛贵盯着张士诚,又道:“彼时我大军北上,元廷震动,大都几乎不保,彼时的在下,当真有气吞万里之势,横扫八荒之心。”
张士诚绷着脸,心说这家伙还真能吹牛皮,这么厉害,你干嘛投降朱元璋?
毛贵微微一笑,“我知道怀王一定在想,我为什么还要投靠陛下?很简单,打不过就是打不过,用什么办法都不行!论起大义,张相主张华夏重兴,驱逐胡虏,恢复中华。论起民心,大明种种国策,不需要我多说。天下百姓归心,上下同欲,兵精粮足,势不可挡。”
毛贵盯着张士诚,呵呵笑道“怀王,且不说我比你强多少!就算咱们俩一样,哪怕我不如你!我毛贵已经归降了,你就当真比我强多少吗?就有把握,负隅顽抗下去?”
“怀王,你该好好替自己想想了!”
毛贵的一番话,宛如在教训后辈晚生。张士诚的老脸铁青,气得咬牙切齿。
“毛贵,你想劝降寡人?”
毛贵呵呵冷笑,“在下过来,是想让你,还有你的部下瞧瞧,归附大明之后的结果!做大明的尚书,不比草头王的官职,强了万倍!”
“放肆,放肆!”
张士诚气得拍大腿,“来人,把他拿下,打入大牢!”
连喊了两遍,终于有人过来,把毛贵拿下。
这种情况早在毛贵的预料之中,也没有什么好在乎的。
倒是张士德忍不住提醒张士诚,还是别送去大牢了,就关在王宫吧!毕竟苏州城早就被渗透得和筛子似的。
万一有人把毛贵给放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张士诚老脸铁青,丢人,真丢人!
刚刚鼓起来的一点勇气,也没了大半。
“事到如今,只能以必死之心,等待死亡的来临!我张士诚,绝对不降!”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来报,一个叫钱用勤的人前来求见,而且他还手捧着一件宝贝,是免死金牌!
“怀王殿下,小人愿意代怀王和大明谈判。小人有办法,保全怀王全家性命,荣华富贵,免去苏州的兵戈之苦,还请怀王恩准!”
说完之后,他头顶着免死金牌,大礼参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