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好,做出名堂,也好挽回名声,算是积点德行。”
张希孟笑着道:“这俩人可能还有别的心思,也不免一些小算计,但无关大局。如果不出所料,我们就可以坐等好消息了。”
朱标连忙点头,小脸上满是崇拜……张希孟做事确实有种举重若轻,从容不迫的节奏感。
说是改革盐法,成立商行,这种事情显然不是一句话就能做成的,也不是派出几个得力的部下,就能轻易解决的。
做事情永远不会那么简单。
同样的,这件事要真的做起来,从最基本的规矩弄起来,只怕十天十夜也说不清……张希孟只是确定一些基本的规则。
比如用晒盐法,比如废掉灶户,改用盐工,比如敞开供应等等。
有了这些基本的东西,随后张希孟弄来了彭早住和张士诚两个,把人员框架搭起来。
基本上主要的问题都解决了,接下来就看怎么运转了……如果有问题,再立刻调整就是了。
如果盯着一段时间,并没有严重问题,那就可以去盯着下一件事了。
张希孟的这种工作方式,同朱元璋的事必躬亲有着很大差别。
如果要问朱标,他毫无疑问更喜欢张希孟这种方式,无他,省力气!
要是真像父皇那样,他觉得自己未必能活得过老爹!
实在是熬心血啊!
朱标每天追随张希孟学本事,撰写给应天的信……时间飞快,才过了半个月,彭早住就来了,还是满脸春风,笑呵呵走来了。
大喜事!
天大的喜事!
食盐商行赚钱了!
如果赚的少,彭早住也不会这么欣喜,折算下来,足足是二百万贯,而且还只是第一批收入,后续还有更多,自不必说。
“张相,殿下,你们说,那个张士诚简直神了。”
张希孟一笑,“他一个老私盐贩子,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关键,那些盐商斗不过他也是正常。”
“岂止斗不过,简直摆弄得很孙子似的。”
彭早住绘声绘色讲了起来,食盐这个东西,是百姓的必需品。在宋代一斤盐差不多是四十文,巴蜀还要贵一些,五十到七十文。
一个壮劳力,一年十斤盐,就要四百文,压力着实不小。
到了明代,一斤盐要多少钱呢?
历史上的明代,最便宜的盐价出现在景泰年间,还不到两文,正常时候也就五七文钱,很少超过十文。
跟我大宋比起来,绝对堪称良心。
而元朝的盐价,尤其是元末,已经涨上了天。
哪怕大明立国之后,也不便宜。
这一次长芦盐场,张士诚主持盐务,第一条就是降价!
张士诚给出的盐场价是两文钱一斤,至于销售价格,最高不能超过五文。
价格公布之后,那些盐商都疯了!
有好几个直接起身,就要走了。
“怀王,你这是乱来!你想让大家伙赔死啊?”
“是啊,我们是要拿真金白银,还要各种物资,供应北平,而后才能换来食盐。你把价钱压得这么低,我们都没钱供应军需了。”
“是啊,耽误了烽火台,将士没了吃穿用度,你怀王能担罪吗?”
……
这帮盐商看起来并不怕张士诚,七嘴八舌头,疯狂输出。
“都给我闭嘴!”
张士诚一拍桌子,冷笑道:“你们当我不知道?两文钱一斤,一石二百四十文,你们能卖到六百文,这里面有一倍多的利,可比运粮赚多了!”
“你们要是嫌弃辛苦,我不怕!正好啊,运河上有船,海上也有船。江南的粮食、布匹、丝绸、瓷器运过来,往往都是空着船回去!最多带点特产和木材。现在好了,用来装盐,正合适!”
“盐价最贵的就是运费……我在盐场算过了,长芦这边可以一文钱出五斤盐!也可以调用漕粮船只,你们要是不愿意谈,不想接受这个价钱,那我们就辛苦一下,把食盐运到各地,然后以两文钱一斤出售!”
张士诚嘿嘿笑道:“对了,我这里还有个想法……你们说,陛下用粮长输送粮食,若是我们把食盐送去太仓,每个粮长送粮之后,都能领一些食盐回去,分给本粮区的百姓,你们说会怎么样?”
盐商瞪大眼珠子,惊骇道:“怀王,你,你要鱼死网破,毁了盐法不成?”
张士诚呵呵笑道:“与其让你们发财,不如给老百姓实惠……我这个提议送上去,估计也就在五五之数,陛下未必答应,你们可以赌一下吗!”
盐商们直接跪了,张爷,一成的机会我们也赌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