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不要害怕,一点都不疼的。到时候等你哥哥好了,他便能领着你出去玩了。”
年幼的田楚英轻轻地点了点,“阿娘,害怕是什么,我从来都不会害怕。”
他说着,歪了歪头。
屋子的门窗都关着,因为许久没有开窗通风了,那血腥味同药味儿混杂在一起,憋得人难受。
屋外的枫叶红彤彤地,同屋子里烧红的炭一样。
哥哥的名字叫楚枫,他出生那一年,阿娘在他的院子里,种了一株枫树。
田楚英说着,用自己的手心,盖住了桌面上的烛火,火灼烧得手掌心疼,田楚英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似的,问道,“阿娘,哥哥,这样就是害怕吗?”
从记事起,他便是一个人住着的。
没有人教他什么是害怕,也没有人在他害怕的时候,会来护着他。
田夫人同田楚枫满眼都是惊骇之色。
眼前的这个人,手都要烧着了,却是毫无惊惧之色,平静得诡异。
一旁的老嬷嬷上前一步,将田楚英的手拽了下来,“好哥儿,你这是做什么?吓着五哥儿了。”
田楚英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很害怕么?我听师父说了,等我长大一些,就会把我的肚子切开,让哥哥身体里的蛊虫顺着血,爬到我的肚子里去。”
“我们是一母同胞,蛊虫分不清楚谁是谁,等他吃我的肝肠的时候,师父就会将那蛊虫杀了。到时候,哥哥就大好了。”
田楚英的声音脆脆的,带着孩子的奶气。
可床榻上半躺着的田楚枫,却是头皮发麻起来,他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田夫人,“阿娘,小弟说的是真的?这绝对不可以!”
田夫人不自在的别过了头去,瞪了田楚英一眼,“你这孩子,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闲话,便拿到你哥哥面前来说。”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若是蛊虫想吃内脏,何须用到你,阿猫阿狗都行。”
田楚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哦,那哥哥要快点好起来。”
田楚枫的病,不会要了他的命,却是带着锥心之痛,每每发作起来,那叫一个生不如死。
自打田楚英记事以来,便几乎没有见他下过榻。
母亲像是老母鸡护崽一样,将他按在了那个窝里。
过了几日。
一大早,田夫人揉了揉眼睛,捶了捶自己的胳膊腿,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来。
昨夜五郎旧疾又犯了,她守了一夜,到快天明的时候,方才安稳的睡了过去。
她想着,精神不济的拉开了门,抬脚正要出去,却是被吓了个魂飞魄散。
只见那屋子门前,放着几只猫儿狗儿,个个都被开膛破肚,血肉模糊。
田夫人尖叫出声,猛地一抬头,就瞧见了站在枫树下的田楚英。
他的手总握着一把小小的匕首,歪着头,朝着田夫人说道,“阿娘,我把小猫小狗准备好了,咱们要开始给哥哥放血,让蛊虫出来了吗?”
田夫人看着他脸上的笑,又看了看他手上淌着的血,终于忍不住抱住了头,疯狂的吼叫了起来。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这是枫儿养的!”
田楚枫常年缠绵病榻,田夫人怕他闷,便给他在院子里,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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