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强忍作罢。由梦悄悄地挎起我的胳膊,问我:“幸不幸福?我就说嘛,我妈她”
我打断她的话,冲她‘嘘’了一声:“幸福,相当幸福。”拥搂了一下由梦的肩膀,想在她脸上留下轻轻一吻,却又像作贼似的,不敢下手。
由梦见我暧昧起来,马上装出一副正人君女的样子,推开我,坐直了身子,板着脸冲我警示道:“老实点儿,别动手动脚的”
说着说着,她也扳不住了,情不自禁地扑哧笑了。
看的出,由梦今天格外高兴。她抒发心情的方式和别人不同,总会做出一些夸张扭捏的举止。
不一会儿工夫,由母喊了一声:“端饺子!”
我们站起来,准备进厨房。
但这时候,门铃突然响起。
我眉头一皱,预感到情况不妙。
确切地说,我已经在脚步声中,听出了按响门铃的人是谁。
正是我一直以来的一号情敌张登强。
他的到来,无非让我已经压抑了良久的愤怒再次激发了出来。
而敏锐的由梦,当然也听出了来人是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开了门。
面前的张登强穿着崭新的军装,肩膀上的两杠二星灿灿发光,我心里暗想:这小子什么时候又升职了?
张登强手里提了一盒老年礼品,貌似是‘脑白金’之类。我的脑海里,不由得联想起了电视上常年不断的一个广告词:今年过节不收礼呀,收礼只收脑白金
他显然是也发现了我的存在,极不自然地一笑,却急忙自我解嘲道:“哇,好香的饺子啊!怎么,中午吃饺子啊?”
由母从厨房里探出身来,见是张登强,说道:“哟,小张又来了?”
一个‘又’字,间接地证实了某些真相:张登强一直在对由梦采取旁敲侧击的战略方针。久攻不下后他开始从由梦母亲身上下手,三天两头跑到这边来坐坐,提升好感,同时不断地捣毁我的形象,来衬托他的高大。在某些程度上来讲,他的确达到了一些目的,但是随着我潜伏任务的完成,他辛辛苦苦埋下的伏笔,至少有一半以上,不攻自破。
张登强将礼品放在一旁,搓了搓手哈了口气:“还是家里暖和,外面真冷,寒风刺骨的!阿姨,这不刚过完年吗,过来看看您。”
由母道:“正好,刚下出饺子来,一起吃吧。”
张登强不好意思地道:“这,这,不太,这怎么好意思?”
由母笑道:“来我们家还装什么装?正好你们三个老战友,也喝两杯。”
张登强再搓了搓手:“那,那我就不客气了阿姨。赶的巧赶上了哈。”
这哥们儿,脸皮真厚!
在这种氛围之下,难道他就没有感觉到一丝难为情?
由梦开了门之后根本没搭理他,而是转身又坐回到了我的身边,美腿一盘,冲张登强指使道:“去,来了不能闲着,去端水饺去!”
她的气势象个女王,张登强虽然能听出这当中极富不满的情绪,却仍然乐此不彼地道:“好嘞!水饺啊,马上端来”
由梦瞧着我苦笑,我微微地点了点头,也站起身,进厨房端水饺。
水饺上来,热气腾腾地透着特殊的清香。本来食欲不错的我,被张登强的突然造访给搅和了。我自认为自己一向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对待张登强,也曾一再忍让。但是这家伙好像不太识抬举,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挖我的墙角抢我的女人。更可气的是,在我潜伏进入组织执行任务的时候,张登强还跑到由母这里来拆我的台,想利用由母给由梦施加压力,跟我散伙。
想的美!今天,我就要好好会会这个脸皮厚到极致的中校秘书!
张登强在我们对面坐了下来,我和由梦都不搭理他,他显得有一丝拘谨,开始尝试主动微笑缓解尴尬的气氛。由母忙着去厨房做善后工作,客厅里显得格外静谧。张登强轻咳了一声,见我们仍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竟然伸出二指捏起一个水饺往嘴里塞:“我先尝尝鲜!阿姨包的水饺就是香!我都控制不住,馋虫都要流出来了!”
由梦俏眉一皱,身体微微前倾,冲张登强兴师问罪:“你几天没吃饭了,至于这么没出息吗?手也不洗!”
到了嘴边的饺子,当然不能再搁回水饺盘里,只能往嘴里一塞,囫囵吞枣地吃下,自我解嘲地伸出两只手上下一翻:“洗了洗了!看,看!干净!”或许是他担心由梦还会继续抨击他,赶快又转变了话题,夸张地赞美道:“香,真香。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