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都人迹罕至,所以有了一种偌大的天地只剩了我们两个的错觉。
都说十样白煲了白毛乌鸡汤或是水鸭汤来喝,有着除湿去燥,强身健体的功效,可没想到喝下好不容易收集来的十样白的汤水,当天我就病倒了。
应该说,病得还是很厉害的,高烧不止,全身酸软,根本下不了床。所以,我只好再一次卧床休息。
这不争气的身体,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个能力特殊的人类,反倒像个连普通人都比不上的病秧子。
不过我心里清楚,这一次的病倒,与“十样白”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恰好到了这一刻,只是体内点滴积累的危险因子已经一步步地形成了规模,终于爆发了出来。
这场突然其来的“疾病”袭击,来源于我体内存储得越来越多、却无处宣泄,又不懂得该如何疏导的妖魔精魂。
我每一天都在尝试,尝试去与消失的白龙进行连结,尤其是当我知道了他竟然身处冥河之底的时候,就在农历七月间进行了大量的试验,试图将自己的一缕意识传递到那个不可知的世界。但是实践证明,我的每一次尝试都是徒劳,而且,那样的努力似乎还对我的身体有着不小的反噬作用。
所以到了现在,我终于是撑不住倒下了。
难道真的不行吗?
我倒不是为自己烦恼什么,我只是隐隐地开始担忧——如果真的找不到他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果然弱小是一件让人沮丧的事情,我就在这样的沮丧之中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沉眠。
睡着睡着,我感觉有人把什么东西一点点地灌进了我的嘴里。
是一种液体,有一点黏稠,甜甜的,味道很不错。这液体是微凉的,可是它沿着喉咙淌下去的时候,却沿着食道在体内勾起了一股热流。
好像是……酒的味道?
我缓缓地张开眼睛,发现已经是深夜。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已经这样子迷糊了多长时间。
有一个人坐在我的床边,手里端着碗,用勺子一勺一勺地把碗里的东西喂进我的嘴里。
立冬吗?
可是我这毛病,立冬是看了的,说是没有什么特效药,只能等待着,让它慢慢好转。当然,我也不希望他们对我的问题看得太透彻了,所以当时也只是敷衍了事。
因此,他应该没什么理由在半夜的时候到我的屋里来,更不要说往我的嘴里喂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而且,这个坐在我床边的黑暗中的人类剪影,看上去比立冬平时习惯使用的人类外形要细长得多。
现在,我的视力比从前要好,所以当我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就算是在黑暗之中,也能把周围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当我看清楚的时候,我吃了一惊。我是如此吃惊,以至于刚刚被喂到嘴里的一口液体噗地一下喷了出来,我也跟着猛地坐了起来。
坐起来之后,我惊讶地发现,好像体温已经没有那么高了,整个身体的感觉也轻松了很多。
“真是粗鲁啊!”一个我已经算得上“熟悉”的声音响起,甚至带着一丝小幽怨。
那个人放下碗,站起来,从床头桌上抽了几张纸巾,使劲地蹭着他的衣服。
刚刚我喷出去的那一口,差不多不偏不倚全都喷在了他的身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吃惊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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